“呸!”忽然,坐下一个短胖的突厥汉子挺腹喝道,“大唐皇上有什么了不起?这儿可是金山王庭,是高贵的突厥王庭!”
“不错!”另一中年的男子也抬手道“你们唐人不是最讲礼节的么?怎的今日莫名的闯我突厥金狼牙帐?莫非是来行刺我贺鲁可汗的么!?”
“斑云,托纳,稍安勿躁。”阿史那贺鲁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抬头扫了眼来者,淡淡道“四皇子,我敬你是大唐皇帝派来的使臣,这礼就免了。”他摆了摆手,右掌一托,大马金刀般傲然立在坐上,“可你得说清楚,今日这闯营的原由到底是为何?”话罢,眉目一凛,似狼如豹,威严骇人。
“我手上有个叫阿史那贺丽的女子曾言,她哥哥是个开天辟地的英雄,知礼厚识,通情达理。”李川儿安然端于马上,傲然般扫了眼在座,“可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便连个出迎使节的活也干不好。”
“什么?!”四下坐者闻言,均是瞠目结舌,好不汗颜,“公主。。。公主在这唐人手上?!”
“哼。”萧衍冷笑不语,心头对这李川儿却是佩服十分,“川儿唬人的本领好不夸张,便是身陷重围之中,也能泰然处之,满口胡言。”
李川儿一语掷出,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也不过,那阿史那贺丽现在在她的手上,若要问她大唐使节的罪,怕是贺丽公主难有好处。
“四皇子。”忽然,那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立身而起,缓缓行到了李川儿的马前,抬眉沉目,虽平地矮身,仰视对方,却不减半点威仪,“你这是威胁本汗么?”
“不敢。”李川儿又抬手端了一礼道,“今日之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我身为大唐使节,手握金牌,如君亲至,若是被你这突厥番邦拒之门外,怕是回朝落得一身罪名。”她握着马鞭笑了笑“你身为突厥汉王,不出迎也罢,可为何我来你这金山出使,你却连个仪仗也不设?便是下定决心要与我大唐一战了么?”
“开战么?”阿史那贺鲁本也知道,这大唐来使必然会以开战为由,在交谈中争些好处,可这两国交战前使,谁若怕了开战谁便输了七分,他眉色一沉,心头明了“这四皇子也不似庸人,虽然手上以贺丽要挟我,可言中还是留着余地,把问题掷给我了。”他抬目盯着李川儿打量许久,“贺丽。。。”刹那,开口喝道,“来人,将这二人拿了!”言者,虎目一瞪,帐内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什么?!”李川儿听得一惊,还未多想,门外忽然闪出几十名突厥亲兵,皆是冷刃铁矛,捉刀围来。
“想动手?!”十余名亲兵本是听奉号令,奔入帐中拿人,怎料还未及那人身边,忽然眼前横立一人,黑袍冷面,长刀在手。
“你这。。。”李川儿见着对方也不上当,心头有些着急,眉色死沉,她此刻明白,自己也是拿那贺丽为质诓骗对方,若是露了半点马脚,怕是今日有来无回。
“四皇子,你今日做的过头了。”阿史那贺鲁淡淡道,“还等什么?把他二人拿下!”
“他便毫无顾虑么?”李川儿稳住心神,死死盯着突厥可汗,丝毫不敢挪开目光,生怕有变,“那。。。”
“少主!”萧衍大喝一声,“不必等了,叫营外兵马动手,等他见了那女子的头颅,也好瞧瞧这汗王面色如何!”
“萧衍?!”李川儿闻言一愣,心思九转,刹那明白过来,“这阿史那贺鲁不是把握十成,是想赌一赌,让我露出破绽!”她忽然心头一宽,明白过来,“萧衍这小子倒是明白这赌局的利害,刚刚若是退了一步,便是满盘皆输。”李川儿想罢,眼神锐利,打量起了对面的贺鲁,“装的好像啊!自己的妹妹也敢拿来做赌,为王者果然不同凡响。”她冷笑一声,抬手喝道“动手!”
“慢!”忽然,刚刚座下的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