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的身后问:“躲着我,就能好过吗?”
是不能,在他再次深深介人她的生命中后,她就很难再变回那个对任何事物都视若无睹,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求的弯月了。
站在窗边看向外头夜色的她没有回答,远处的灯海闪烁如夏夜流萤,朦胧的烛光令她想起申屠梦那张总令男人迷途忘返的脸庞,她还记得,那时他曾问她嫉妒吗?当时她的不语不是否认,而是她不知该如何处理心头那些来得太快、令她措手不及的七情六欲。
他以为当一个人久沉在水中,在终于能浮上岸时,所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感觉是很甜美的吗?不,那是种裂肺的痛,是种必须把紧窒的胸口重新放松的苦。
冰冷的体温环抱住她,蓦然自她身后欺上来的身躯与她紧密的贴合,她低首看着他紧环在她腰上的双手,感觉他胸膛里的那颗心,有力的节奏,正透过她薄薄的衣裳、她的背透抵至她的胸腔,一声声地向她催促。
沙哑的低吟徘徊在她的耳边,“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等什么?”
“我想要一弯月亮。”雷颐将她扳过身来,只手抬起她的小脸。背着烛光的他,她有些看不清,但那双灰眸的色泽,此刻看来很像月光,迷迷蒙蒙的,穿过天际的云朵俯探下来,拉她人梦。
“爱我。”他以额抵着她的,渴望地央求,“试着爱我。”
求之不得的音调,静夜中听来格外教人不忍,弯月伸手抚上这张总会将她自噩梦中拉出来的脸庞,他微侧着脸,吻过她的颊,她没有拒绝,带点凉意的唇遂来到她的唇上,轻轻点碰着她的唇,唇上久违了数千年的感觉,令她在心生怀念之外,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她闭上双眼时,雷颐细吻着她的眼皮。
“你已有了爱恨,别再告诉我你不能。”
8
站在燕吹笛家门前的轩辕岳,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门板上叩门用的铜环,每回在他的指尖即将碰触到铜环之时,总又会无法克制地收回来,如此反复下来,这等举动,他不知自己已重复了多少次。
见他一面,有这么难吗?轩辕岳无声地自问。
是有点难。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起因是一个人。
他记得,那日晴空找上他时,是这么对他说的。
“神界打算派出郁垒、藏冬与圣棋三大高手对付雷颐。”
原本打算赴西域修法的轩辕岳,在半途遭人拦下后,拎着行囊,百思不解地站在城外一望无边的草原上。
“据我所知,他们已脱离神界。”无端端的,神界为何要派出那三神对付雷颐?
晴空点了点头,“是如此没错,但这回事关神界,他们这三位天上神。或许会看在神界的分上出手帮忙。”
“我不懂。”不明来龙去脉的轩辕岳,还是没个头绪。
“佛界与鬼界那边,我可设法,神界这方面,倘若他们三神不插手,尽我全力,应能挡住一两口。”准备主动下去趟浑水的晴空,还是为雷颐的未来感到不乐观。“只是……”
“只是什么?”
“魔界与妖界也插手了。”不希望其他两界插手的晴空叹了口气,“五界若是联手,就算雷颐乃神之器,他也没有胜算的。”
轩辕岳再也忍不住一探究竟的渴望。
“雷颐到底做了什么?”惊动三界不说,还波及了魔妖两界,如此劳师动众,总有个原因吧?
“即使他不做任何事,三界也不会容许他存在。”晴空苦涩地笑,“因为,他是柄足以毁灭三界的神之器,所以这数千年来他才会一直被封镇在剑中。”
这才知道自己放出什么来的轩辕岳,错愕地张大了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