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人人带着长枪,腰旋佩刀,到得徽宗皇帝二百米之距,早已有李纲喝令,放下兵器,摘掉头盔,方能觐见天子。
四周也旋即布满了杀气腾腾的御林军,只待来人稍有不听令,御林军顷刻间便能将其乱箭射杀。
众士兵知面见大宋天子不是小事,听得宋大臣高声喝令,只相互面面相觑了一眼便已达成默契,眨眼间齐步卸下头盔丢掉手中长枪与腰间佩刀。
近得徽宗皇帝跟前,不待皇帝问话,这些士兵已是主动跪下:“拜见上邦大皇帝陛下,小将奉我主之命,呈我国国主亲笔国书一封敬呈上邦大皇帝陛下,我国国主尚在黄河北岸,欲请大皇帝陛下黄河上一叙!”
这些话在黄河之上已经喊过,此刻跪拜在皇帝面前再叙一遍,不过是走一遍礼节!
金将拜毕,双手高举国书,不待分说,早已有大内总管太监李彦颤颤巍巍从龙撵前走到下方接过国书,又颤颤巍巍走上龙撵恭呈于皇帝。
徽宗皇帝面色凝重,除一脸肃穆外无任何表情,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只瞧他当即徐徐展开开,龙眼缓缓几扫,稍稍片刻便已阅毕。
杨云不知皇帝将作何打算,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偷觑皇帝。皇帝好思,虽已阅毕,面色还在思忖,看不出将要讲何话。
任谁也会想不到,金国皇帝还会亲书国书一封,竟还约大宋天子在黄河上一叙,这可是在大宋的地盘,按理身为他国之君,身系干要,微服入入他国已是冒天大之险,被人识破身份,更应是速速逃离,越快越好,否则被人强为了人质,顷刻间便成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可现如今,这人不但不逃,竟还亲书一封,邀约黄河上一叙,这, 古往今来,亘古未闻。这是真是假,对面真有金国皇帝?黄河上一叙,这会不会有什么诈?这些都要权衡再三。
杨云能以理解,作为皇帝,自要有皇帝的气度,三思而后行,是明智之举。不可能看完信后,便立马回答是去还是不去黄河上一叙。
杨云再看看满场朝臣,这厢,满场公卿大臣皆是庄严肃穆,气氛极度沉静威压。为人臣子,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杨云瞧得诸大臣似都有言要发,但似乎碍于皇帝未说话,也不知那国书上到底写了什么,一发言,言不中的,也反而不美。
一时间,气氛依然庄严肃穆,过了须臾,只瞧太师蔡京略一瞅皇帝,只瞧皇帝面色思忖,作为久宦官场多年的宰辅,久浸淫官场多年,他极善察言观色,瞧见皇帝神色,已知这是皇帝想先要臣子们发言。待派头做足之后,再根据来者反应,再另行定夺。
心领神会,只瞧众人没人出来说话,这位年逾八十的老太师当仁不让地挺身出来,一声富有节奏的咳嗽,双眉一动道:“兀这金将,好大的胆子,老夫当朝太师,尔等国主微服入我大宋,前日里扮成下等侍卫,已见过我朝天子。
好端端一国国主,不光明正大觐见,却扮作下等侍卫,欲与我天朝上邦陛下一叙,金銮殿上不言,却无端要在黄河之上一叙,此举乃是何心思?
老夫且问你,河对岸可真是汝国国主亲临?为何非黄河上一叙,端地什么阴谋?我天朝上邦,我朝天子万金之躯,天下至尊,速回禀汝国主,速驾船来黄河南岸上拜见,旦有不从,尔等将为砧板鱼肉!”
果然不愧为朝中三公之首,尽管年事老迈,依旧是字正腔圆,声音宏亮,气势逼人。
见是当朝太师一问,金将也不敢怠慢,但也是不卑不亢:“回禀大人,小将不敢有半字虚言,我国国主河对面候待大宋大皇帝陛下黄河上一叙,国主所叙,乃为两国邦交,归还幽云之事。
小将奉国主之命,特呈国书,国主为何金銮殿上不与大皇帝陛下一叙,非小将所知,故无法答复大人。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