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话的时候,管竹和管一恒已经回到了房间里,简雯和东方瑜也出去说话了,而东方长庚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才忽然对管一恒说:“会长已经下令调查那个玉石公司了,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派的是张家人去,我们两家都要避嫌。”
管一恒点点头:“我相信会长是公正的,只要仔细调查,我觉得会有线索的。”
“那你呢?”东方长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是要出去散心吗?”
管一恒微微低头,最后笑了笑:“我想,顺便去找九鼎的证据。”
“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东方长庚凝视着他,“宵练剑你不能再用,甚至从理论上来说,你是任何非自然方法都不能用了。”吊销了天师执照,再用法术就属于非法了,“虽然十三处还给你保留了身份,但如果被人发现追究起来,十三处也不能再干涉。”
管一恒微微一笑:“您也说了,是理论上的。”
东方长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好,好极了。唉,你怎么就不是我孙子呢?”
“看您说的。”管一恒有点不好意思了,“要是被东方听见,他要伤心了。”
“他小子——”东方长庚嗤了一下,“就是太理智了,少股子冲劲儿。你,还有一鸣,在这点上都比他强得多!唉,可惜你不是我孙子,连我孙女婿也当不成喽。”
“东方爷爷——”管一恒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连忙看看门口。
“不用看。”东方长庚摆摆手,“没人来。你别看我老了,我这眼睛,不见得比你们小年轻差,看什么都清楚着呢。协会需要理智,可要做成一件事,更需要那股子不回头的犟劲儿。说起来,周峻在这一点上,跟你倒是一样的。只不过到底谁的方向是对的,还需要最后的验证。”
他拍了拍管一恒的手背:“你啊,别记恨周峻。要是没有他这样的人,协会也是维持不下去的。”他拿过拐杖要把自己支起来,“来,虽然你不是我孙子,今天我得把你当孙子使唤一回,伺候爷爷去厕所!以后想要使唤你,恐怕还不容易了哩……”
不管怎么样,这顿饭表面上总算吃得宾主尽欢了,当然其中最满意的,说不定是简雯。至于最不满意的,当然非管竹莫属,一回到住处,他就马上跟着管一恒进了房间:“一恒啊,你看这事儿,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二叔……”管一恒简直是无可奈何了,“这事真的不能考虑了。”
管竹愁苦地看着他,管一恒只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收拾自己的东西:“二叔,我想明天就走。你别替我担心,不管去哪儿,我隔几天就跟您联系一次好不好?对了,我可能要换个新手机,到时候给您打电话行吗?”
管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跟那个叶关辰——他有没有提到过十年之前的事?”
管一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略一犹豫之后点了点头:“谈过几句。”
“他怎么说?”管竹追问,“有没有说过他们去偷睚眦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管一恒有些不解:“看见了什么?二叔你指的是——”
管竹胡乱摆了摆手:“也不是说什么,就是十年前的事——我其实也不怎么清楚,就想搞搞清楚……”
管一恒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他说,他们当时是误放了睚眦。本来只是想把睚眦从禁锢的令牌里偷出来放到烛龙鳞里,以免惊动人,可是手法失误,才把睚眦放了出来。”
“手法失误……”管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又追问,“怎么个手法失误法?”
“这——他没说。”管一恒有些疑惑,“二叔,你怎么问这个?”以前一提起叶关辰,二叔就怒气冲冲的,今天怎么有心思细问起来了?
“就是想弄清楚——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