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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2 / 5)

紫竹杖,可竹杖却因他手心冒出的冷汗变得不那么听话,在他的手中已经十分湿滑难握。他还是紧紧地攥着它,就像它是他唯一还能信任的对象,就像他失去它就等于抛弃了自己的生命。

他一个人,果然还是不行。

他侧首聆听着巨舫破浪的阵阵涛声,可身下毕竟是长江之水,长江之水必定湍流奔涌输泻跳蹙,那是无法预测底限的深渊幽谷。他的眼前已是不见天日,他的足下便定要脚踏实地。

可他也知道那幼小的生命正在备受煎熬,十万火急绝不容他有分毫犹豫拖沓。于是他不再苦苦挣扎,深沉呼吸了一下巨舫上空的气息,然后双目一阖跃入了小舟。当然,他闭不闭目并无丝毫差别,他只是学着普通人双眼一闭挺身向前便能大无畏地面对未知的凶险,这确实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落入舟中的时候显得有些笨拙,幸亏靳清冽扶住了他的手臂他才不至趔趄跌倒。对于靳清冽一直深信不疑的事情,他正在极力维持原样,于是在她面前,他的武功不高,轻功也不好。

靳清冽扶着江陵坐了下来,看着他紧握竹杖腰板挺立,神情是一丝不苟的谨慎严肃,好似一尊巍然耸立的木然雕像。好在她也终于认同了一件事,就是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对水陆交通十分抵触。不过她又信心满满,有了她在身旁,他便可以无所畏惧畅行无阻。

她拍了拍身旁仍自啼哭不止的小家伙,她们又要一同上路,她双桨齐开全速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各位亲爱的们求你们一定要不遗余力地来吐槽吧~~~

☆、27 假戏真做

微风轻拂,艳阳普照。

他已有很多年不曾享受过那磨人的快感,他难以忘怀的始终是那蚀/骨/销/魂的春/宵/一/刻。又是一年秋高气爽的惬意光景,但这舒畅的秋日却总是短暂得有些出奇离谱,就像人生中难得的快感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你意犹未尽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刹车。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老到须发皆白,老到眼花耳背,就和许许多多普通的老人一样,他行将就木。庸庸碌碌地走过了人生的几十载春秋,什么都没能留下,也终将什么都不会带走。

他身后的小山包上有无数座坟头,坟头里的主人们大多和他有着一样的姓氏,这些分不清主人的坟头中有一个极不起眼的土包,那里埋葬着他的结发亡妻。她走得太早,末了还一同带走了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一尸两命,最终没能给她留下一儿半女。

当年别人瞧他可怜,岁数轻轻就丧偶失子,大都劝他再娶,他也请媒人帮他物色了许久,可最终想想还是不了了之。他有兄弟在外经商,家里不用靠他延续香火子嗣。他是一个人吃饱一家子不愁。所以他到老都没能为人父母,没能体会过为子女操劳的焦头烂额,更不要说享受什么儿孙满堂膝下承欢的暮年趣味。

除了从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里继承下来的一亩三分地,他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就这么凑活着一个人得过且过了一辈子,靠着耕种自家祖上的一亩三分地,却也知足常乐。

他又心安理得地嘬了一口手中的大烟枪,慵懒地挪动了一下半躺在藤椅上的上半身,不经意地摆弄了一下架在地上的竹竿,竹竿长出陆地伸向水面的部分纹丝不动。他正坐在岸边望江垂钓,可是浮于近江的鱼漂已经随浪起伏了几个时辰,却不见有任何鱼儿上钩时的震颤动静。

他翻了个身,露出了埋在斗笠下的一张满是皱痕纵横的脸,饱经风霜且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他半眯着眼睛抬头瞧了瞧脑瓜顶上四散着光热与能量的火球,日头还是那方日头,日复一日地朝升夕落,长江还是那条长江,年复一年地逝水东流。

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耐心,所以他并不着急今日是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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