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柔止渐渐放松了压力,皇帝面上的面疮也一天好过一天了。
当然,因为柔止的机灵和聪慧,说话处事又稳重妥帖,于是皇后便决定让柔止正式任命为皇帝身边的专属御用女官,并且享受从五品的女官俸禄,而这对她来说,不得不说又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甘泉宫后殿有一个偌大的莲花形浴池,这日,皇帝泡了澡出来后,神清气爽,展开双臂任由内监刘保为他披上锦袍,他身边的刘保舔着脸谄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看来呀,这薛内人的面药还真是管用,皇上您的龙颜不但没有受损,看起来越发年轻了十来岁呢!”
其实,刘保这话倒也不假,自从柔止帮他恢复调养之后,皇帝的脸不但洁净如初,而且还自有一股风流儒雅之气,他笑骂道:“这小子,马屁可不是这么拍的…”
“嘿,马屁当然不能这么拍的,因为奴才说的都是事实嘛,哟,皇上,您大概有些时日没见淑妃娘娘了吧?要不今儿晚上奴才就去传召淑妃娘娘,让她过来慰劳慰劳陛下这么久的相思之苦?”
刘保不愧为刘保,其为人不但乖巧、精于媚术,而且揣摩功夫十分了得,一句‘告劳相思之苦’,早说得皇帝心中一荡,居然就这么一瞬间,神乎其技地将本能的欲0望透过衣料凸显出来。刘保正在为他系腰间的绶带,手背被什么一触,他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机灵地转过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嘿,陛下,那么…奴才就去昭德宫请娘娘去了?”
皇帝脸色酡红,装作不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这狗奴才…”嘴上虽然骂着,可当看着刘保弓着身子退去时,皇帝摇头又是笑又是气又是叹,呵,这个刘保,简直就像长了双火眼金睛似地,不用摸,一看就知道自己身上哪块肉痒,哪块肉疼。对了,上次他给自己弄来的那个回春丹,还真是个妙药,害得他到现在都觉龙威未消、精力充沛无限呐…
淑妃薛氏被几个宦官用一乘小轿抬到甘泉宫的时候,天渐渐黑了,金灯万盏的甘泉宫内,银花丝嵌宝石炉上,香烟袅袅,熏得一室皆春。柔止踮起脚尖,正给青玉蜡台上的红烛剪灯花,刚剪了一半儿,忽然,一阵尖尖细细的传报声响彻了她的耳膜:
“淑妃娘娘到——”
柔止的手一颤,那银制的小剪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台碟中的蜡油一下滴了她满手背都是。柔止烫得急忙甩了甩手,又对着烫伤的部位吹了吹,这才赶紧提起裙摆,向所在的声音方向跪了下来。
隆重的殿门‘吱呀’一声开来,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淑妃薛采薇缓缓走了进来。
不,确切地说,那不是采薇,那应该是一个柔止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和主子娘娘。当她轻抬起眼帘接触到女子的一瞬间,一阵眩晕之感猛地窜入心间—是啊,她何曾见过这样的采薇呢?
气派、典雅、高贵、出尘,烛光氤氲中,她好似一位美丽的仙女从画中款款行来。头上金步不摇而动,粉白的牡丹别在高耸的发髻飘逸难言,她穿着一身浅黄如烟的广袖翟衣,长裙拖地,往那儿一站,便有一种淡淡月华穿透暮云的感觉。
柔止看得怔了,身子一动不动。等候已久的君王亦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她,目光有些沉醉和迷离。
采薇莲步生香,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走得近了,她淡淡地朝身旁的柔止投了一瞥,然后又瞬过目,朝皇帝盈盈拜下:“贫妾见过皇上。”
皇帝按捺不住,一把捉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暧昧低语:“这么久没见到朕了,可有想朕?”
采薇轻轻挣脱他的手,微笑反问:“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爱妃敢对朕说假话?”
采薇淡然一笑,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