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寺身为佛门修行大派,虽然择徒极严,却并不要求入寺的弟子一定要剃度。进般若寺,弟子可以自行选择剃度与否。因此,般若寺虽然是佛门大派,门徒众多,但整派上下却只有不到一半的弟子是和尚,倒有一多半的弟子未曾剃度。
沈锋好半天才从不舒服中恢复过来,不过脑海中仍然是一片空白,耳朵里仍在嗡嗡作响。肩上挑着水的担子因为刚才易天南的一拳之威,竟然险些被振的扔出去。饶是沈锋努力的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桶中的水还是洒出了一多半。
“小杂役,你没事吧?”
易天南向围在身边的诸位师兄弟一一还礼之后,眼睛斜挑,得意洋洋的向挑着担子呆在原地的沈锋道。
虽然是道歉的话,但沈锋听起来却总觉得有些硌耳朵。尽管因为易天南刚才一拳一喝之威而周身不适,但他还是点点头,道:“多谢师兄关心,我没事。”
“真是没眼力,见天南师兄练功居然还敢从他身边走,简直是找死!天南师兄不用自责!”
“这个小杂役体形矮小,看起来瘦弱可怜。可你看他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德性,实在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他是想偷学天南师兄练功呢!”
“一个杂役,纵然是让他瞪大眼睛看,又哪里能看的懂天南师兄的拳法。我看,他从天南师兄身边走,分明是想沾一沾天南师兄的灵气和贵气……”
“……”
沈锋被打的气血翻涌,心中本就极不舒服。再看看那些外门弟子满是讥讽和不屑的表情,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不过,他很快便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一脸平静的向着围观的诸人躬了躬身子,道:“对不起,打扰各位师兄了。我还要挑水回后院,我先走了。”
“小杂役,没前途!”
“废物!……”
沈锋已经走出很远,耳边却还在回响那些外门弟子的嘲笑。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注定要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杂役的身份并不是他自己选择的,每天日复一日的在田间劳作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这一切,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杂役,苦力,注定会被人看不起,即使是在被人视为净土的佛门。
挑着木桶内装了不到一半的水,沈锋一路走回后院菜地的小木棚。
小木棚已经许多年没有修理,晚上在屋内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四周的墙壁多有破损,能随时感受外面的风。将水倒回水缸内,沈锋回想刚才的情景,只觉得胸中气闷难平。把担子往旁边一扔,走到小木棚外的空地上,长呼一口气,赌气似的打起了拳法。
“龙抬头、”
“象伏身、”
“龙缠身、”
“象吸水、”
“龙摆尾、象踏山、……”
沈锋现在练的这套拳法,名叫《龙象般若拳》。是般若寺上上下下,从老到小,从长老到杂役,每个人都会的一套入寺必学拳法。
虽然杀伤力远远比不上《金刚伏魔拳》一类的拳法。却因为招式简单易学,又能活动人体的每一块骨骼,每一条筋络,每一块皮肉,被定为入寺必学的入门拳法。要求寺内即使不能成为外门弟子的杂役,伙夫等每日都要练习。以保持全寺上下每个人的身体内经脉和血液通泰,身强体壮。
沈锋自小长在般若寺内,是被原来在后院种菜的老和尚在山脚下带回来的。因为长的瘦弱,一直被认为不适合练功。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在后院挑水种菜。
虽然很想偷学些武功,但那些外门弟子打起拳法,虎虎生风,他又不敢长时间盯着看,仓促间,哪里能够学到什么像样的拳法。因此,他虽然自幼长在般若寺,练来练去,却只会这一套简单到像体操一样的拳法。
“龙戏珠、”
“象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