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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3 / 4)

人说要这样有人说要那样,一个老中医还说要用中医疗法。我跟我们院长说,他们一人说一样话,说完各走各的,不听他们的不好,听他们的一定坏事。我找他们家属谈,说必须透析,要不没办法。他这个人很有能耐,从‘南油’叫来一架直升飞机,送他到广州,很多专家都在那里等他,各方面的都请来了。会诊后回去,交给广东医院的庄主任。庄主任也说透析,我说他不同意,庄主任说让我来跟他说。最后做肾脏移植。”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我父亲说:“大家都很关心。”她说:“对,有时候就帮倒忙。”她说:“什么时候要出院,我病历写一写,我建议透析。”我父亲说:“这段时间你的治疗是有成效的。”她说:“没有没有。”我父亲说:“也有可能回来后还要再请你来妙手回春。”她说:“没办法没办法,我没有这种能力。”我父亲说:“心脏不好,要坐飞机,开点药可以路上吃。”她说:“可以,不过我还得说,不一定有效。”

我父亲回到家后,晚上请出祖母的香炉来拜,求她保佑自己到广州后能够平安地回来。

第二章 广州之行 5

别以为这是十九世纪法国浪漫主义作家雨果在虚构另一部《悲惨世界》,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是文学创作上的两座大山。

第二天邻居开车送我们到机场去,他像要带我们去旅游一样,一路上说:“边防出入境跟公安局出入境是同一家人,但我们比他们大,他们叫上面做爷,我们叫上面做爹,我们比公安局还大,公安局处级,我们副厅级……”不远处有一座新建的办公大楼,他指着说:“我们单位的办公楼就在那里,附近几个地区都归它管,这楼不是很大,但花了五千万!”到机场大厅,他像回到自己家,见谁都打招呼。最后,轮椅还是没办法带上去,本来可以托运的,但我们用了机场的轮椅,自己的那辆让他帮我们带回去。

我姐夫出差后在广州等我们,他今天穿了一件花衣,很像个生意人。他见我父亲没有理他,假装对我姐姐说:“你这几天老是气父亲是不是,老是气父亲,气得父亲气嘟嘟的。”

我们坐出租车到医院的招待所,父亲下车后就不愿意再动了,我姐夫只好去找轮椅,找不到轮椅就花十块钱雇了一张轮床,把父亲推到住院楼。到了住院部我们叫父亲下来,他没有听见,我们又叫了一次,他慌慌张张滚下来。

这时候住院部的医生在房间里面开会,我问外面一个小护士说:“庄主任有没有在?”她说:“不在。”我又问:“胡主任有没有在?”她说:“在。”我说我们有一封信要交给她,这个小护士像在送一封“鸡毛信”一样,帮我们送了进去。

医生开完会我就进房间去,一个女的正坐在桌旁打电话,见我进去,就从身上掏出那封信来,说:“这信是你给我的?”她放下电话后把信看了一遍,说:“我先把病历看一下再说,呵。”我离开后听到她跟一个青年医生开玩笑,她说:“到时候你不准生病!”青年医生说:“到时候我就生病。”

我们在医院住下来,下午来了一个女医生,自我介绍姓张,个子很矮,像头猫头鹰。她听说我们是来做活检的,说:“还要做活检啊,已经是尿毒症晚期了,可能要做透析。”我父亲说:“透析一个是恐怖,一个是经济问题。”她说:“好,不同意吧,你们可能看我年轻,信不过我,那好,让我们的主任亲自来跟你们说,我可没这个面子,还是要做透析的。”她走后我父亲对我说:“晚上到两个主任的家里坐一坐。”我故意说:“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在。”父亲生气说:“没在就算了!”

很快一个男医生来向我们介绍“利血宝”,这药是进口的,每支两百五十元。我们不敢再拒绝,就答应了。我弟弟在电话里听到后,叫我们赶快去跟医生说不要,说那是医院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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