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的巴洛克式建築,美麗盛大的花園,當經過一輛巨大的鐵門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達8米的銅質雕像。雕像周圍環繞著美麗的噴泉,能夠噴射出高達15米的水柱,而這個日夜不停的噴泉不僅僅只在雕像周圍,往後一路延伸,直到盡頭。
不過埃森先生今天並不在這裡,景玉忐忑不安的一顆心,在確認到這個消息後才慢慢、慢慢地落了下來。
謝天謝地,她還沒有做好談分手費的準備。
負責整個城堡的老管家奧勒頭髮已經幾乎全白了,但是脊背挺的很直,他戴著白色手套,身穿黑色的西裝,胸前口袋中放著懷表,留著一些鬍鬚——就像是從80年代電影中走下的那種裝束。
他彬彬有禮地招待著景玉,穿過漫長的、鋪著厚厚地毯、懸掛著弗蘭芒和荷蘭巴洛克風格風格的畫,奧勒用流利的英文向景玉問好,簡要地為她介紹經過的房間。
景玉並沒有睡在克勞斯的房間中,而是在他臥室旁邊,木質家具頗有曲線感,有個可以眺望到銅像和噴泉的大陽台,房間中還擺放著伊特魯里亞和羅馬的花瓶,作為裝飾品。
景玉在床上睡了三個小時,被傭人叫醒,下樓去吃晚飯——在那之前,傭人為她拿來了新的衣服,讓她換上。
景玉用德語問她:「埃森先生會參加嗎?」
傭人說:「不會的,jea小姐,埃森先生今天沒辦法回到法蘭克福。」
景玉問:「一起吃晚餐的除了我和克勞斯先生外,還有其他人嗎?」
「有的,」傭人回答,「還有克勞斯先生的外祖母。」
喔。
景玉想起來了,克勞斯先生的外祖母,同樣是一位中國女性。
克勞斯提起過,外祖母名字叫陸葉真,北京人,性格直爽。
景玉立刻端正了自己的姿態,對著鏡子調整呼吸後,才在傭人的指引下,慢慢地往餐廳靠近。
陸葉真女士今年近70歲了,但精神狀態仍舊很好,她穿著旗袍,坐在椅子上,氣質威嚴。
景玉叫:「老奶奶好。」
陸葉真笑起來,指指克勞斯:「瞧你找的這小丫頭片子,叫奶奶就算了,還丫的叫老奶奶。」
景玉:「……」
她大概明白,克勞斯的中文是跟誰學的了。
克勞斯示意她過來坐下,陸葉真倒是對景玉頗為好奇,和她聊了許久。
陸葉真在德國的時間久了,和景玉聊起來,話語裡都充滿著濃濃對故鄉的懷念,只是兩個人之間畢竟有著近五十年的代溝,有些事情還是無法徹底溝通。
但景玉的心態慢慢地穩下來了,至少,外祖母並沒有炒她魷魚的打算。
總體而言,今晚的晚餐,還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克勞斯今天說話的次數不太多,一直到洗漱完準備睡覺前,景玉才猛然意識到,克勞斯好像是……生了她的氣?
景玉試探著發簡訊給他。
景玉:「先生,您睡了嗎?」
克勞斯:「沒有」
景玉:「您怎麼還沒有睡呀?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其實發送這句話的時候,景玉心裏面沒有什麼底。
畢竟克勞斯先生不會把她當情緒的垃圾桶,德國人喜歡壓抑情緒,就算是憤怒時,也不是提高嗓門,而是壓低聲音說話。
但克勞斯先生這次回復的很快。
克勞斯:「的確有點」
景玉剛剛擦乾淨頭髮,她趴在床上,飛快打字。
景玉:「為什麼呢?我可以知道嗎?」
克勞斯:「我是不是沒有提醒過龍,在簽署的合同中,違約者要付另外一人雙倍賠償?」
這個話題成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