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之人;这些人虽然没有贴身监视大管家或是护院教头;但平日里都会留意他们的举动;以及其他管役、家丁、丫鬟小厮们的言行。所以;童德知道自己眼下的一举一动;在张重得知儿子死后;冷静下来之后;便会从他的心腹那里得知一切;如此他的嫌疑也就会从最大变为最小;至于刘道;若是能顺带让张重自己怀疑上;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他丝毫也不强求;待见到张重之后;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帮着冷静后的张重分析;将事情引向报官;且报的是宁水郡城的府衙;只要走到这一步;就算成功了大半;那府衙中的人也得到了裴家的托付;自会全力去白龙镇彻查一切。
在被这刘道骂过之后;童德觉着悲情也该演绎得差不多了;这便装作一副被骂愣神的模样;呆呆的看着刘道;面颊上的泪水兀自未干;好一会之后;才咬牙皱眉道:“刘教头说得在理……”说到此;忍不住又抽泣两声;跟着用力一甩手;抹了一把脸;硬起声音道:“多谢刘教头提醒;你我一齐去掌柜东家那儿;将此事禀告给他。”说着话转头看向其他下人道:“一会刘大夫过来;请他仔细查查小少爷的死因;也留他在庄中;待掌柜东家来此多半要问他话;到时候少不了报官;也要仵作和他一齐验证小少爷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说过话之后;童德竟显大管家之风;向着刘道拱了拱手;道:“刘教头请。”那刘道也不在啰唣;当下迈步而出;童德最后与他并行;两人急步向张重的院落方向而行;一路之上;没有人说话;都皱着眉;一脸的心事重重;直到快到了张重院落时;童德才再次开口道:“刘教头身为先天武徒;对小少爷的死;可能看出什么问题;怎么就会五脏腐烂;这到底是什么毒?”
刘道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这世上毒药万千;总会有能够令人五脏腐烂之毒;且这类毒药也说不好是立即起作用的;还是慢性的;若是慢性的那就更加难查了;很有可能是在三艺经院之中每日沾染;沾染了半年一年;才慢慢化腐了五脏;而这之前;丝毫不会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当然这等毒药比起烈性毒药更加难得;非钻精此道的人很难拥有;且张家不大可能惹上这样的人;即便有人觊觎张家;或是仇恨老爷;想要杀害小少爷;也犯不着耗费这等精气神;慢慢毒害小少爷。”
童德听后;咬牙切齿。道:“不管是谁害的小少爷;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说着话;眼泪又流了下来。那刘道看了也终于动容;他向来认为童德性子虚伪;无论对下人还是对老爷一家;都是虚假之极;只会拍马溜须;想不到今日小少爷死了;他竟显露真情;当下便劝了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一会见了老爷;便尽量控制情绪。否则老爷丧子;见咱们都哭;定会更加痛苦。”
童德听后;点了点头;抹了抹泪。道:“多谢刘教头提醒。”嘴上这般说;心下却是冷笑不停;他虽善演;可那眼泪也不是说来就来的;两边衣袖一面藏有大蒜的汁液;一边藏有化解的药液;只要左手抹眼。就会流泪;而右手去抹;就能去了辛辣;让眼泪尽快止住;这样一来;配合他那怆然的神色。任何人也难看出他是在作假;连刘道这位平日憎恶他的人;也都被他骗了过去。
两人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张重的宅院;那院门之外。两位家丁紧张的守卫;不断的四面查看;生怕有敌来袭;而见到刘道和童德;总算出了口气;分别上前参拜;跟着其中一位说道:“老爷在院中;由丁孙;齐归护着;应该不会有事;我二人则在院外看守。”这人话音刚落;另一位就道:“不知道是否有敌来袭;小少爷现下如何?”童德看了他们一眼;一脸凄然道:“小少爷死了;不是敌袭;应当是被人下了毒;你二人继续看守在这里;我和刘道进去见掌柜东家。”
“啊;什么……”
“怎么可能?”
“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