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自从校文艺汇演后,陶样就仿佛人间蒸发了,手机联系不到,人也找不到,即便周末的补习也没见到。
磨山的草木丛生,茂密到林子诡秘地像座空城。
市优的学生穿着醒目的黑色运动校服,朝山顶一路奔跑,不知我们是风景,还是风景在看我们。
“老师,我身体不适合剧烈运动。”我怯压地对陈尧说。
陈尧气喘吁吁转过头,说:“那就跟着队伍走,走总比不动好呢!”
“嗯。”
陈尧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和队伍一起越跑越远。
队伍越来越远,胡悦夹杂在那群人里,慢慢向前移,我一个人落单似的,走在了最后面。英雄是寂寞的。我突然想起这句话,因为英雄不平凡,所以寂寞,因为莫休休不平凡,所以孤独。
我渐渐看不见队伍,一个人独自行走。
按规定路程是中午便可到达,我迟到了整整2个小时,才到达磨山顶。学生大部分都自由活动去了,我爬上山顶,面前,有一个和瀑布很像的水坡,暂且叫瀑布吧。
我尤爱瀑布,喜欢沥沥的流水声,喜欢浅蓝的水色,喜欢晶莹的水珠。原谅我是一个如此贪婪的人。
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栖。这样说来,古人讲究,那我是格外的包容吧。
我坐在梧桐树下,拿出那份为陶样准备的爱心盒饭,菜色虽不怎么丰盛,但还好,还算好吃。吃过饭,我望着奔驰的泉水,思绪却又像断了的弦一样,戛然而止。
“奶奶……”
“休休,来,来我这?”
“在哪?您在什么地方?”
“前面,往前走。”
“嗯。”
……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从小的朋友。”
“哦?”
“你呢?”
“我为他而生的啊!”
……
“你有没有在乎过?”
“什么?”
“你有多少女人?”
“你不相信我?”
“什么?”
“你有没有为我哭?”
……
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快的时候,身后的雨季提前而至,七岁的时光,和瀑布的流水一起消失。
“布谷。”
我睁开眼,叹了口气,当做白日梦变得和预知梦一样,真的很不容易。
傍晚快到时,市优的车启动了,只留下了奔流不停的泉水越来越远。
两个小时后,车稳稳停在市优大门口。
暮色开始四合。秋天也快到了。
“莫休休!”胡悦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迎上去抱住她,给她一个完美的微笑,胡悦心满意足地松开我,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所有人走后,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夜色透露出半点黑暗,就好像有些看见了,老天作证,我真的不是很喜欢夜晚。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时,我拿着书包,往校外走。
“陶样?”我呓语了一声。
陶样拿着一个档案袋,我分明看见那就是陶样的学生档案,更明显的是,袋上有一张印着“市优教导处”印章的转学申请。
“你要去哪?”我冲上去拦住他。
陶样看了我一眼,他的那招牌坏笑在我面前一如既往的展开,“莫休休,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我发现,在陶样面前,我怎么都只是一个任性到无可救药的孩子。
“回二中啊!”他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像在安抚一个不安分的小孩。
“不走不行么?你为什么要笑?”我倔强地抱着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