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付出些什么?死神不会毫无理由地就给我一年缓刑吧?”“再一次提醒,我不是死神。不过我也不是长着黑色翅膀的慈善工作者也就是了。”言先生说着从胸前口袋里拿出签字笔和便签条,写下了一个数字,伸手到老人眼前。
“死神也收钱?这个数字……”“是你总财产的十分之一,也是你个人能动用的所有现金数目的总额。”言先生打断了老人的话,笑道:“死神也是受贿的,只要你找到正确的支付方式。在数字旁边是你需要汇款到瑞士银行的户头——你知道我们国家的银监会不会喜欢那么大笔的钱这么直接地流动的。”“也罢,反正我死了,这些钱也留不下不是么?”老人叹了口气,然后便笑了:“你该如何延长我的寿命?在我头上用狗血画个什么符咒么?”“那是驱鬼用的吧?没那么麻烦,你只需要在我问是否承诺……”之后的发展就和当初他和姜华订约时相同了,沉重的压迫感,绿色的眼睛……只不过这次姜夜莺学乖了,紧紧地贴着门站着,丝毫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心肺都被掏空的恶心感。
大约一刻钟后,言先生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会儿,再度张开眼睛时,那诡异的绿色瞳孔便消失了。“好了,三天内我需要看到款目到达我的账户,不然我会回来要回你的命的。现在,享受你的新生吧!”言先生说完优雅地一鞠躬,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当言先生离开后,姜夜莺在关上房门之前,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嗯?小姑娘你说什么?”老人转头看向姜夜莺,笑得异常慈祥。
姜夜莺看着一脸祥和的老人,问道:“为什么你要选择继续痛苦地活着?你该知道多出的这一年并不会让你减轻任何的痛苦。”“你看到刚才躺在这里的人了么?他是我最小的儿子,”老人的笑容中多少有些酸楚:“他是我所有孩子里最老实,最傻的一个,却也是唯一一个肯在这里陪我这个孤老头子的人。”尽管只是刚才的匆匆一瞥,姜夜莺也确实记得那张老实忠厚的脸,他那样的人生在这种大富之家实在是不合时宜。姜夜莺有些了解老人的意思了。
“如果我不看着他,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的那些一个比一个聪明的孩子会把我剩下的一切都吃光,而他会什么得不到。”老人的眼中充斥着无奈,干涸的眼睑证明他的眼泪早已流干:“我只是……只是不能就这样放手走开,我只是不能……”“我很抱歉。”姜夜莺动情地抹了抹眼角,这时,老人那个傻儿子听言先生说完后,欢天喜地地冲进了房间,抱着他的父亲,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然后两张苍老的脸庞相视而笑。
“省省你自己的眼泪,给他们留些私人空间吧。”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的言先生走过来将姜夜莺拖开,顺手带上门道:“而且那个老人也并不值得你可怜。”“是啊,你那个言先生定理不是说了么,富人都不值得可怜。”姜夜莺眼眶还湿润着,已出口讽刺道:“那对父子的感情远没有你冷血的定理来得有说服力。”言先生一边脱下大褂塞到垃圾箱背后,一边鄙夷地笑道:“你认为‘感情’有说服力?你以为那个老人想活下来,真的是为了他的孩子?”“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因为卧床不起很舒服?因为医院的服务让他很享受?”姜夜莺反唇相讥道。
“因为他后悔。”言先生冷冷道:“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甚至比你的父亲还要成功数十倍。你认为这样的一个人,会用多少时间来关注自己最傻最木的孩子?当他领着他继承他优秀血脉的子女们在商场大杀四方的时候,你以为他不会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