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天明虽然语带讽刺,不过还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阿梅从手上取下一个发卡,一扳一弯,便歪扭出了一个钥匙的形状,然后她便将发卡塞进了钥匙孔中,上下捣鼓了起来。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真以为这样就能把门撬开?”谕天明声音中的鄙夷,因为那全无变化的声线,而变得异常难分辨。
“嗑啦”谕天明的话音还未落,门锁忽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门,开了。
阿梅站起了身,高扬着下巴回道:“一个可以操纵鬼魂的人,没资格说别人电视看多了。”说完她推开门,往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梅觉得很开心,她发现只要自己能让这张扑克脸产生任何的表情变化,她都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不过,谕天明的表情虽然带着微微的惊讶,但他却并没有移步进门的意思。他只是指了指大门,往后退了一步。
嗯?是什么情况,居然让这个木鱼都吓得往后退了?阿梅抬头一看,立刻“妈呀”地大叫一声,脚下打滑,摔坐在了地上。
接着,那个将两人齐齐吓退的人,从门缝里探出了头来,尖着嗓子骂道:“干嘛呢!干嘛呢!你们没事撬俺家四想干嘛呢!”“我说木鱼啊,这家伙就是你说的阴气源头么?”阿梅坐在地上往后挪了两屁股,悄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第一次,阿梅看到谕天明的脸上,印出了深深的恐惧。
门内的,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口红,胡渣,眼线,喉结,裙子……这些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细节,全都组合在了这位开门而出的人身上。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阿梅就只想说一句话:“额地神啊!”这是一个比谕天明还要高上一头的……额……应该是男人的人。
虽说他嘴唇上涂着艳丽的口红,眼睛上画着黑黑的眼线,还在腰上围着一条及膝的蓝裙,说话的时候还捏着嗓子吊着高音,但他那浓密的胡渣,粗壮的四肢还有那毛孔发达的大腿,还是将他的原本性别出卖了。
坐在地上看着这高大蓝裙男的阿梅,都快哭出来了。
娘的,我说这里的租金怎么这么低,这才走到两楼呢,就又是虐带父母的混蛋儿子,又是装成女人的大老爷们,还有会忽然塌落的天花板……阿梅实在是有些无奈,怎么就租一个房子,都能惹出那么多破事儿?
“哎哎,你哭嘛呢哭嘛呢?你撬的是俺家的门!你还哭?俺棒槌你姥姥!”这老哥声音本来就低,还要拖着一口古怪的口音像被掐死一般硬往上吊,这听上去实在是有够难听。
神啊,世界上真有人妖这种生物啊!阿梅本来还没准备哭的,但再被他这么一吼,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过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阿梅立刻破涕为笑,大跌眼镜之事。
“噗”一直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谕天明,忽然走到这个“篮裙男”身前,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儿,开了盖子,忽地一下就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泼到了男人的脸上。
这黑红色的液体淋了“蓝裙男”一个满头满脸,立刻把他变成了一个满脸腥臭,红褐点点的大花脸。
“呸,呸!”男人把流到自己嘴里的腥臭液体吐了出去后,用手一抹脸,便看到了满手的血液。
“介四(这是)嘛玩意儿啊?浓硫酸?”男人骂咧了一句,然后想想觉得不对:“咋没感觉烧人啊?好像也没破相啊?”“是黑狗血。”泼完了的谕天明,居然还很淡定地解释着:“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附身。”“附……附你个逮儿!”男人终于没办法再保持高音了,用粗壮的男低音吼道:“你丫找抽呢是吧?撬俺家的锁,还拿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