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所谓‘杀’者,就是威服,所谓‘德风’,正是‘德化’。《论语》上这一段话,是说明威服政策不如德化政策有效,这个道理,非常显明。因而政治的根本要求,在一个‘定’字。古人谓天下如何才能统制,则曰‘天下恶乎定’?但是只要以杀为能事,就会演成循环的仇杀,当然就没法‘定’了。”
“何以同化政策优于分化政策――也是极其显明的事。在前面说过,政治的基本要求,在一个‘定’字。但是要达到‘定’的境界,有何方法呢?孟子说‘定于一’,所谓‘一’者,就是整个的意思,而与‘分化’之义,可谓恰恰相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重庆戴家巷(2)
祖父讲这些话时,距我出生尚有近十年,当然不能作为给我起名缘由的直接根据。但作为反映其思想的一个脚注,也不无参考价值。
小时候家里请了保姆来带我们。在重庆带我的保姆姓何,被称叫“何何”。她小个头,精力充沛,非常爱整洁,一身中式斜襟衣服总是干干净净,头发向后梳成一个髻,收拾得整整齐齐。大概受她的影响,我小的时候注意清洁到一度几乎有“洁癖”。上街鞋子脏了,总要弄干净才善罢甘休;摔个筋斗裤子脏了要拍半天。1955年祖父来北京开会,把我和哥哥也带来北京。从湿润的南方到了干燥的北方,总觉得到处土泛泛的很脏。上街走一会儿就觉得衣服上都是土,于是拍个不停,此举在家中传为笑谈。不过后来在家里的几个孩子中,最耐得衣衫肮脏的恰恰是我,也许是物极必反吧。至于对北京到处是泛土的感觉,1959年移居北京之初仍很强烈。后来到山西雁北插队,经受了沙尘暴洗礼,回到北京时竟觉处处清洁。雁北地区年年冬春季节风沙极大,严重时搞得天昏地暗,能见度只有五六米。坐在屋里看书,一页看罢书上就可以抖下尘土来。近年北京也遭受沙尘袭扰了,生活在这里即使有洁癖也没有办法,而没有洁癖回到家来也难免要拍打身上。
有关在戴家巷生活时的情况,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零星的片段、偶然闪过的场景。
一个场景是附近有一家商场(母亲后来告诉我那个商场的名称是“群利商场”),商场中有一个木制的鸭子,内有机械装置,“鸭子”不断地点头把嘴伸到水池中去“喝水”。那是我喜欢去的地方,每次到商场来,总要看一阵“鸭子喝水”。到这个商场来,还有另一个吸引我的东西,那就是被我称为“冠生园水”的饮料,实际上就是果子露水。不像今天的城市家庭,只要不怕孩子长得太胖,甜饮料可以充足供应,而当时,果子露水即使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中也是难得喝到的。
我到商场去做的这两件事是母亲记得清楚的。但是她还记得的一个举动我却毫无印象。那时正值中国和前苏联的关系十分亲密的时期,街上的扩音器里常播放“莫斯科-北京”这首歌曲。大概是听的次数多了,每次上街听到这首歌曲播放,我便跟着唱,但并不知道歌词是什么。“莫斯科-北京”被我唱出来的是“毛公鸡”。后来到北京来与父母重新生活在一起后,母亲常讲起这段事,每次讲时她总是开心地笑。但我真是没有印象。这首歌我一直不会唱,直到今天仍然不会,会的只是一句:“莫斯科-北京”。说不定还真的是那时的记忆,要不怎么只会这一句呢?
关于家里面的情景,我印象较深的是驻扎在家里前院有一个警卫班。警卫班的战士都著解放军军装,手持长枪。黑亮的冲锋枪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后来,祖父的警卫一律是穿便装、带手枪,看到他们,我头脑中常跃出那些穿正规军装的军人形象。这些解放军战士,凡两人以上一起行走,必成队列,未有丝毫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