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辟洞天也是有心无力,倒有可能拉拢过来,便道:“吉老道可也愿意么?”
甘守廷道:“只要雨燕觉得可行,我回头就去寻他说道。”
杭雨燕慢慢点头,道:“那暂便如此吧。”
甘守廷对她打个稽首,那分光化影倏尔散去,只余一支青烟缕缕的烛台。
杭雨燕本来想施展那门测算福祸的神通,但这一打岔,觉得可能是自家多思,况且施展此术代价不小,眼下功行能多一分是一分,她便打消念,只把禁制稍作检视,就抛开杂念,专注修持起来。
司马权方才躲在一旁,把所有对话都听在耳中,不觉若有所思。
他在成得天魔之前,不过是冥泉宗中一个元婴修士,师长也早已不在,虽知大劫之事,但也是模模糊糊,具体情形一概不知。
现下听得连洞天真人都在找寻退路,不禁也是盘算起来,思忖自家是否能从中得利。
不过同时他也是升起警惕之心,他要是洞天修士,必会在劫起之前先将自家收拾了,免得多出意外。是以原先炼宝之事却不能再耽搁下去,需得越快越好,而眼前这名洞天真人也绝然不能放过,只要吞去其神魂,功行必是大涨。
不过侵占洞天修士神魂不可能一蹴而就,若给这杭雨燕调用门外那真宝的机会,或是在这段时间内另两名洞天真人赶来相援,那便只好放弃了,是以自家只有一次机会,必得慎之再慎。
本来为一个洞天修士,就是等上个数十载他也甘愿,但这里没有浊阴灵机,每过一段时日,自身道行就会消退不少,他必须要在下来半载之内出手,才有一战之力。
耐心蛰伏下来,在外等候机会。
是很快数月过去,终被他等到了一机会,根据这些时日来的观察,这正是对方防备最弱之时,便当即李端,霎时变化无形,往其眉心之中一钻而入!
杭雨燕此刻正调运真宝所聚灵机补益自身,忽然感到一阵阴寒入躯,哪顿时一个恍惚,似是自家又变作初入道途的小女童,面对长辈呵斥,不禁惊惶失措。
但她道心毕竟久经磨砺,不过瞬时之间,就将那异象压了下来,还了本来。
此时哪还不知是被人暗算,她不及多思,一拿法诀,身周围顿现一只圆盖无耳的宝鼎,自里有无数灵光喷涌出来,要将躯内驱逐出去。
司马权入得其躯之后,立刻侵入其灵台之中,见一女婴模样之人坐于其中,知道一点真念所在,只要灭去,便胜券在握,顿时一抖身,化作无数魔头,呼啸扑来。
若是魔宗中人,遭此侵袭,立刻会将自家神魂分化,不致被他一气侵夺了去,而后就会慢慢与他周旋,不过对方乃玄门修士,他却不惧如此。
杭雨燕连连施展了数个法诀,都无法将驱逐出去,反而神思之间一阵疲惫,脑海之中升起无边幻景。
虽不知是对方乃是天魔,但也不难判断猜测出是外魔入侵,此时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知晓再这么下去,心神一旦失守,就是当场身死,连转生也是不难。
意识到这等危机,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
她脸容之中露出一丝留恋之色,便意念一起,顿时斩断了自身七情六欲。
洞天真人道心不说完满,但也算得上圆融无暇,似中、下二法成道之人,若顺其自然,往往无思无欲,渐入无情之境,为避免这等结果,常会纵意抒怀,故有些洞天真人往往看去比寻常修士欲望更甚,实则此是免得自家失了本我,而这其中,尤以下法成就的真人更甚。
她一斩断尘念,关了情志之门。那识海之中女婴就忽然消失不见,周围只余空空荡荡一片,这一刻,仿佛万物归终,日月俱灭,不见半分生色。
与此同时,那鼎中突然有一道光华冲天飞去,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