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村里就地解决。这个年代,这老区的领导都这样,不是单单一个赵建国。
小山头的太阳,似乎要比万林市的太阳毒辣些。赵学军好不容易摆脱了参观团,跟着大婶的小娃走到了村边的一个平整地,那边远远地他就能看到挖井架子,他用手遮挡着日头,看着那边,有多久没见过爸爸了,他却能从那群人里,一眼就认出他来。虽然他穿的很破旧的衣衫,虽然他灰头土脸像个老农一样蹲在那里,向井地观望。赵学军仍能认出那个属于父亲的脊梁,他大叫了一声:“爸!”
赵建国站来,侧头看着,接着大笑着跟别人介绍:“这是俺的三儿,最小的娃。”说完,他跑过来,走到儿子面前蹲下,亲昵的看着他:“不该叫你来,受罪了,受罪了。”说完,他抬起手,摸摸儿子的脑袋又问:“胸口闷不闷?”
赵学军泪如雨下,连连摇头后,搂住自己的爸爸说:“爸,要不,别干了,回家吧,我养你。”他心疼的不行了,自己的爸爸,现在那是胡子拉碴,瘦了三圈,老了十岁。他发过誓,这辈子要父亲享福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
“臭小子,说什么呢,就要出水了,你爸我啊,这辈子……就是个没出息的,享福就憋死了。”赵建国抱起儿子使劲搂搂又放下。那边的山娃哄堂大笑,表示不屑。他们父子走着,赵建国唠叨着:“来了这里,才觉得,这辈子活的不值,亏着这里的百姓呢,你说爸爸,一个月拿着好几十块钱,大米白面吃着,每天还抱怨呢,以前也受过罪,觉得自己该享福的。哎……错了,都错了……”
走到井边,赵建国把儿子放下,指指那口深井说:“儿子,这是爸爸的井。”他说完,跟那些乡亲介绍自己的娃,介绍了一圈后,他就又蹲回井口原地不动了。
赵学军乖乖的坐在一边的石磨盘上,看自己老爹,没一会,赵学文他们颠颠的跑了回来。他们已经在这附近玩了一会,也感慨了一会了。看到赵学军,他们便很兴奋的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话,说完,拉着他就跑。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村口那边,有个惊奇的地儿,赵学军一定猜不出,那是什么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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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 。。。
赵学军被王希拖着小跑着走,他们越跑越快,赵学文他们很快被甩到后面。
穿越过几孔村子边边的窑洞,惊跑几只在路边自由觅食的公鸡土狗,顺着一条越来越顺畅的土路,他们来到一间看来很像庙宇的青砖小建筑前停下。土地庙?财神庙?这是一间什么庙?大肆修建庙宇的时代还没来临吧?不该有的吧?赵学军纳闷的看王希,这人竟然对这个有兴趣 ?
青砖屋被护理的很好,屋前的这条土路,也是全村最最平整的。扛着锄头的村民,不时的路过这里,看到哪里突出来或者凹下去,他就会停下来,走过去顺手给归拢,归拢。
王希牵着赵学军的手,带着他一起来到庙门口,突然一声大叫:“好多死人啊!!!”他喊完,猛的推开门,将赵学军甩了进去,又立刻从外面关了门,把门闩拉的死死的在门口哈哈大笑。
站在庙里赵学军呆呆的看着。这是一间灵堂,灵堂的正中是梯田一样的石台子。台子上一层一层的摆着牌位,那牌位有一二十层,每层都有十多个。最上面那层牌位顶头有一块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忠烈祠”。
过了一会,庙门再次被推开,赵建国领着王希的耳朵走了进来说:“这是小山头村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光荣的烈士!”王希吐下舌头低下头。看样子,并不在意。
“你老子对你担心极了,在山上施工点炮眼,都点的心烦意乱。王希,你是来受教育的!”要不是这是王路的儿子,赵建国早脱了皮带抽了。
王希毫不在意的撇嘴,小声嘀咕:“我爸就是个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