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范安阳浑似无事人一样,便不以为意的教她们两个新手媳妇,怎么给丈夫准备行囊。
范安阳很果断的把炭笔和作画的本子取出来,然后管事媳妇说一句,她便记一句,管事媳妇很受用,觉得被人重视,说得十分详细。
“赵夫人。我们姑奶奶回府了。”
“咦?囡囡?怎么回来了?”严筠忙起身要去迎,范安阳跟那管事媳妇道了谢,就跟着严筠走了。
就有小丫鬟凑上来,“谢嫂子,你刚刚惹火蝉娟姐她们了,就不怕她们回头给你找事啊?”
“怕她们作甚?”谢嫂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严家姑奶奶跟咱们家姑奶奶处的好,还敢瞧她笑话,活腻了她们几个,要是让咱们姑奶奶知道。她们这样待严家姑奶奶,哼。不被收拾才怪。”
小丫鬟反应过来,是喔!听说她们家的王妃娘娘曾是严姑奶奶的学生呢!唉呀!今儿上门的那位小姑娘,哦,不对,是小夫人,好像是严老爷子的徒弟呢!
小丫鬟摸摸头,她头上梳着的是双丫髻,那位小夫人与她差不多大,却已经嫁人了!小丫鬟轻声叹气,她才刚进府侍候,不过是粗使丫鬟,也不知几时才能升上去,要配人,得等到满十八岁以后,一个丫鬟,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呢?管事、小厮?那还算是好的呢!
谢嫂子不知小丫鬟在想什么,倒是觉得小丫鬟提醒了她,她得赶着去内院总管嬷嬷那儿告上一状,省得反被蝉娟她们诬告了!
范安阳她们才迎出门,就见诚王妃在宫人的簇拥下,下了马车。
“你怎么还是用这什么表记都没有的马车啊?”
“要表记做什么?”诚王妃娇憨一笑,“还是这样好,没人知道是我出门回娘家来。阿昭。”
“见过王妃。”
“调皮,都告诉过你,不用这么多礼的。”诚王妃娇嗔。
范安阳回以一笑,“礼不可废嘛!今儿怎么有空回娘家来啊?”
诚王妃苦笑,“我爹要出远门,表叔公和表姨父也要一起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范安阳看她眼眶都是红的,气色也不怎么好,想来是知情后,就没睡好吧?
“我正和师姐在商议着,要帮他们整理行李,正好你回来了,可帮我们参详参详。”
三个人凑到一起讨论起来,范安阳还把刚刚做的笔记拿出来,跟诚王妃一条一条请教着。
等到杜云寻和诚王来接老婆们,她们才不舍归家。
上了马车,杜云寻问她今天的收获,范安阳兴奋的掏出笔记,“哪,你瞧。”
接过笔记,杜云寻觉得自己像在看无字天书,这写的都是什么字啊?缺边少块儿的,猜都不好猜啊!
转头要问,才发现小妻子已经抱着软软的抱枕睡着了。
隔天一早,范安阳就开始按照诚王妃和谢嫂子给的建议,开始为杜云寻准衣物,还赶着让人腌肉晒干,还有茶叶、药油、药丸等等。
本要交代针线房的人,赶着给杜云寻多做几双鞋,临时想到,她们现在在西山别院,真要交给针线房的人去做,就得拿回京里去,想到针线房现在还归在大少奶奶名下管着,范安阳想还是别麻烦她们了!
范安阳习惯把事情交代下去之后,就不喜欢一再的回去盯着人不放,她怕自己会紧盯不放,反惹人讨厌,所以她很可能交给针线房去做后,就将这事丢在脑后。
然而管着针线房的大少奶奶是个事事较劲儿的主,谁晓得她会不会突然抽风,又让针线房赶着她那一点也不赶着要穿的衣物,等她要去取衣物时,才被告知她们还没动手,那不误事儿吗?
想想还是算了!她自己做不来,盯着人做还不成吗?于是乎,她屋里连同在备嫁的全都被叫了来,开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