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安松闻言短促的笑了下,没有说话,嫡庶之争,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呢?
他不言语,不代表杜云寻不说了,“其实,三舅兄应该很清楚,官场上庶出的官员有多少,但这些人里头,有多少一直把庶出身份记挂于心?难道与同僚相交,他们会因你是庶出,就不与你往来?我想他们看重的是你值不值得相交、来往,看的是你的官职吧?”
被他这问,范安松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杜云寻指着他的胸膛道,“你如今为官一方,纵使是范家庶子,但在你的家里,你就是家主,还分什么嫡庶?”
范安松震了一下,望着杜云寻的眼睛渐渐清明。
杜云寻开始说起旅程中遇到一些趣事,宴罢,他把范安松安置在客院中,命人去县衙说一声。
回到房里,范安阳独坐灯下等他。
“回来了。”
“嗯,你果然猜对了!”杜云寻靠在范安阳肩头上道。
范安阳拍拍他的脸,这男人年纪越大越爱赖着她不放。
“希望他会想开。”她和范安松不亲,要不是她娘说起,她才懒得管他的事咧!
要知道,他姨娘没安好心,还没进门就敢算计她娘了!进门后,还是不老实,后来更勾结杨家谋害她,一次又一次,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叫她娘去死,好让她爹扶正她,好让她的儿女不再是庶出!
明明她可以嫁人做正妻的,偏要抢人家的丈夫,设计谋害人家的元配,想要叫人家给她让路,凭什么啊!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啊!既已做妾,不想儿女是庶出,那就不要生,不会啊!她又要生,生了之后,才来心疼儿女是庶出。
范安阳想不懂周姨娘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以前不知道,后来是侍候她那侄女的丫鬟跟她娘说,她那过世的三嫂曾在儿女面前感叹,当年若她们的亲祖母被扶正,他们就不会是庶子的儿女了!
范夫人也是因为三房的孙女行事总是让她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那里怪,还是范大少奶奶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日范夫人同范大少奶奶抱怨此事,范大少奶奶道,“我看着她的作派,同幼时的庶妹很像呢!”。
可不是吗?范安松是庶子,原配也是庶女。他们两成亲后,生的孩子虽是嫡出,作派却同正经嫡出的孩子不同,男孩子还好,女孩子整天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的对象就只有母亲啊!
范夫人让长子就近观察过三房的男孙,知道他们没有这个问题,才放下心来,可孙女就……再加上范安松捎信回京,想要接儿女到任上团聚。这是为了让孩子们同继室和继室所出的儿女能多亲近些。
范大老爷没有意见。范夫人却怕好不容易扳正些的孙女又出状况,才让范安阳有机会的话,就帮她探探情况。
“想不开也是他的事啦!”范安阳打了个呵欠,带孩子很累的好吗?
杜云寻笑着熄了灯。一夜无话。
隔天。就接到县衙送来的消息。县令夫人要生了!范安松一听脚就软了!还是杜云寻父子扶着他上车回去的,范安阳把孩子们留在客栈里,随杜云寻去县衙探望新三嫂。说来,她还没见过这位嫂子呢!
听说是父母的老来女,很是得宠,她娘和嫂子特地从京城赶来陪产。
范安松的继妻岳父是太仆寺卿,与范大老爷是同年,夫妻两年纪大了,很为小女儿终身发愁,岳母大人原是不想女儿给人做继室,但架不住姑娘喜欢啊!
原来范安松回任上时,曾同岳家同行了一段路,姑娘当时就记挂上了,听到范家要为他续弦,在家里就闹开来,自古儿女同父母相争,大多是父母认输,因为他们疼惜孩子,而年轻不晓事的孩子就如初生之犊不知世上事多险恶。
成亲后,她随夫上任,继子女们全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