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线娘悲痛万分:为什么他欺骗了我,我却不恨他?我为什么不恨他?
罗心从罗成身后走出:“小王爷,山洞深邃,恐有不测,不如另做打算。”
罗成沉思了一会儿。这时间,对山洞里的人来说,漫长得几乎窒息。
“撤军!回营!”
铁骑军退后,窦建德等人勉强松了口气,手下谋将苏定方道:“夏王,我们好些兄弟还在他们手中,我们是回山东搬人马呢?还是……”
“铁骑军行动如风,如果让他们把兄弟们押走,只怕性命堪忧。这样,你飞鸽传书,调最近的人马过来,我们在他们离开茱山县时,半途拦截。”
“爹,我也要去。”线娘咬着牙道。
“你这孩子,叫你习武是为自保,不是去和罗家铁骑军比拼,”窦建德又吩咐,“黑子,你看着线娘,保护好她!”
太阳很毒,好像炎夏提前来临似的。铁骑军行动迅捷,当天晚上他们就押着囚犯离开了茱山县衙,窦建德的人马几乎是抄了所有的近道,才在一个峡谷赶到了铁骑军前面。峡谷的前面是平原,铁骑军的囚笼里,犯人正在哀求一点水喝。窦建德看得好生难过,手掌几乎掐出血来,才勉强止住冲出去的冲动。
两匹快马出现在平原上,苏定方一惊:“夏王,好像是线娘和黑子,糟糕,他们想抢先劫人!”
铁骑军还是懒洋洋的,仿佛他们押送的不是要犯,而是些普通货物。线娘拉开弹弓,连珠弹连发数十颗,几个铁骑军慌忙避开;黑子挥舞着大刀,猛冲上去一砍,一个囚笼就被他砍开了。苏定方见此情此景,只得命手下第一队伏兵冲出去接应。数十人狠命齐砍,所有的囚笼全被打开。线娘刚刚欢呼一声,那十来个囚犯竟然身藏弯刀,刀光一闪,十几个兄弟同时倒地。黑子武艺高强,左冲右突才勉强保住性命。
苏定方死死按住窦建德:“夏王,我们中圈套了,千万不能冲动。”
罗成带着人马旋风般出现,他一眼就看见了线娘,惊喜万分:“小线,你在这里!”闪电踏过人群冲向线娘。刘黑子翻身一滚,明晃晃的钢刀直扑闪电前蹄。罗成抽刀一送,后发先至,刀尖直指黑子的喉咙。黑子猛力斜扑出去,才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刀。刚要起身,脖子上已被铁骑军架上了钢刀。
罗成快马赶到线娘马旁,他笑着伸手一点,线娘执弹弓之手顿软,她正要夹马腹逃跑,已被罗成横抱过马来。看着线娘的长睫毛,罗成笑着说:“小线,没想到你弹弓这么好!”
“我姓窦,我叫窦线娘!”线娘盯着罗成的眼睛一字字地道,“我恨你!你这个骗子!刽子手!”“啪!”她扬手一记耳光,罗成的脸偏了一下,却没有躲过。铁骑军的将士们全部楞住了,无法想像自己的主人被一个武功如此低微的反贼女人打了。大家齐刷刷偏过头去,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罗成捉住线娘的左手,他的另一边脸先红了。他转过头,对着窦建德藏身的方向大声喊:“我想和窦建德先生谈一谈。”
窦建德起身,朗声回答:“小女被阁下所擒,你我无话可谈!”
罗成随手一拍,线娘右手的穴位顿解,他把线娘放下马:“你回去吧!”“黑子哥呢?”罗成示意铁骑军放人,刘黑子牵着线娘的手,对着罗成怒目道:“我的大名叫刘黑闼!你今日放我,他日我必会找你报仇!”
窦建德见女儿和黑子回来,便道:“我出来了。”
罗成把枪和弯刀扔到地上,空手纵马来到空地中间。两人见面,罗成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灌耳!罗某当初答应朋友,只要阁下不踏入幽燕,罗某决不与阁下为难。今日之事,是阁下违约,非罗成不义。”
窦建德沉吟:“窦某茶痴,以物误人。请小王爷释放我的兄弟们!窦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