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莫名其妙,茫然看着他,可惜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笑的很是开怀。
“来来来,不要在这站着,夫人随老夫到内堂谈,有位贵客要见您!”
我被他引着直入内堂,掀起门帘子,我就感觉到屋内站着个人。
逆着光,我更无法看清来人,但是有抹白色飘逸潇洒的轮廓在眼前闪过,就听到温老板热情的道:“崔公子,这位就是给小老儿那些药剂的陶夫人,陶夫人,这位,是崔公子,咱太守崔大人的长公子!”
只听到一个清朗带点温润的声音随即响起:“在下崔文意,见过陶夫人!”
我愣了下,怎么会是太守公子,我现在最不想打交道的,便是官府了。
可是,我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活命那,赶紧见礼:“见过公子,民妇山野之人,怎劳公子见礼,不敢当!”
“呵呵,两位慢慢聊,慢慢聊!”温老板很热心的吆喝了句,便摇动他胖胖的身躯走了出去,徒留下我和这位陌生的太守公子。
我有些尴尬,这么个身份不低的陌生人怎么会要见我?难道我暴露了么?
正在胡思乱想间,那儿声音又再道:“夫人不必惊慌,请坐吧!”
我赶紧又行礼,摸索着挪到一边的高背凳子边,道:“公子客气了,请问,公子见民妇可有什么吩咐?”
“夫人坐,喝口茶,小心烫!”那声音带着温和的口吻轻声道,听口吻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没有什么官府公子哥的盛气凌人。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安,忐忑地望着那看不清模样的人,只觉得屋外透过的光挥洒在这个身量不矮的人身上,晕染了层光圈,模糊着我的眼更加难以辨识。
这应该是个不到二十五六的青年人,他到底有什么事?
“呵呵,看来在下还是吓到夫人了,夫人放心,在下不过是来向夫人讨教,顺便看看,能有如此妙手的,是位怎样的人物!”
这个声音温润而淡定,俨然是一种求教的口吻,还带点微微的疑惑,我不由皱眉,妙手,什么意思?
“夫人可知,前几日前方送来很多伤兵,无奈我这医丞水平有限,而伤药也不够,一直只能眼看着伤重之患死去,不过,三日前,温老板给送来个方子,很好的抑制了伤患的死亡率,在下就很好奇,何人有此高超的医术,竟还埋没在我郁汤这里未曾知晓?”
“温老板告知原来是夫人您这样一个受尽磨难的人卖给他的,在下还不信,昨日托温老板向夫人讨要治疗坏痈之法子,没想到他真问来,而且照着这法子还真是有效,在下便知道,是在下耳聋闭塞,居然没能早发现我郁汤来了个仁心妙手的大夫,实在是惭愧不已,今日特来,一为向夫人致歉,夫人有如此才华,却埋没于此,一定是吃苦良多,还请原谅子佩怠慢之罪!”
“另外,在下也想请夫人能到府中安置,也可尽我地主之谊,又能向夫人再次请教一二,不知道夫人以为如何?”
这个人知书达理,言语章法大度又严丝合缝,不愧是个官场家世的人。
他的言辞不屈不折,不威不强,却又从容随意,温润有礼,我看不出,我能拒绝的理由。
我的药方都是向谢悠然学的,在帮助他打下手的时候我学习见识了不少真实的学识,他的医方都是真正适用于野外伤兵的,而且本人又是名医,当然是好方子。
不过,这个崔文意请我去太守府,这可是有些难办,我不想和官府打交道,尤其是我敏感的身份和这个尴尬的时节。
万一给发现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形,真是很难想象。
“夫人怕是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吧,您的谈吐作风告诉在下,可惜了兵荒马乱的年头,夫人许是怕在下有什么企图,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