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中饱私囊。他有权有势,谁能动得了他?咱们老百姓连告状的门也没有,只能到他的门前请愿。不知怎么他探明是我带的头,派兵抄杀了我的父母。从此我落魄江湖,潜隐市井之中。现马士英就在肖山,四处打听又不知他的下落……”
朱以海脸色沉重,沉默良久问道:“那你为何要刺杀方将军。”
“他与马士英、阮大铖互相勾结互相利用,又荼毒江南百姓。”付冠面寒如铁,凛然道:“马、阮两个奸贼淫逸糜烂生活的一切费用都由方国安提供。百姓暗地里流传着一首谣歌:‘马士英贪财,金银财宝滚滚来;阮大铖好色,邻近小姐都倒霉。’方国安引狼入室,我为百姓要先杀了他。”
朱以海瞪着付冠道:“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今夜的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司徒函辉低声问道:“剑非你所长,刺杀时为何不用刀?”
付冠道:“用刀岂不极易被人识破,大仇未报是付某一生的憾事。”
司徒函辉问道:“你的妻子寒梅女侠还好吧?”
付冠微笑道:“有妻如此是我一生之幸,多蒙司徒大人挂怀,她很好。”
朱以海缓缓对司徒函辉道:“这事你看着办吧,不要留下后患。他知道的事不少,孤王也相信他讲的话都是事实。他就不知为政之难,若杀了方国安,江南大军一乱又会怎样?岂不对清兵有利?许多事孤王都有所闻,但为何隐忍不发?一动而全网动,一乱而江南乱……”
司徒函辉明白朱以海的意思,要他除掉付冠。他看着朱以海拂袖而去,给他留下了一个棘手的难题。他一时懊悔把林紫薇接到绍兴,否则用不着为难了。也罢,他解开了付冠身上的绳索,道:“你快走吧,这劳什子官我可以不当,但我不能杀了江湖上的道义朋友。”
付冠剑眉微轩,问道:“那你怎么办?”
司徒函辉道:“顾不得许多了,你抓紧走,鲁王暂时还不会对我怎样。”他又道:“胞弟付景十多年来一直住在舍下,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他是你的胞弟。不久前我派他暗访方国安,他再也没回去过,大概人还在萧山……”
付冠深一抱拳道:“司徒大侠,我错怪你了,不如干脆一起走吧!”
“我暂时不能走。”司徒函辉道:“如碰到胞弟,请他还是到绍兴来,亦可助我一臂之力。”
“嘿嘿嘿”背后一人冷笑道:“司徒爱卿,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无关大局的江湖人而不遵孤王的口谕?你这样做,方国安能放过你吗?难道你企图招朋引类图谋不轨不成?”
司徒函辉刚待分辩,付冠上前凛然道:“不关司徒大侠之事,我本可以走掉。司徒大侠,你把我绑回去。”司徒函辉一时犹豫不决,付冠一再催促,只好无奈地把付冠紧绑回去。付冠道:“王爷你看好了!”他猛一抖动,绑在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裂。他身子一挺,双眼霎时精光暴射,道:“我为啥不走?就是想他审我之际,当面揭穿他的假面目,趁机杀了他!他那几个护卫奈何得了我?”
朱以海忽感背后有硬物抵住了他的背心。他反手凌空一抓,疾然转身,一条短棍已抵住了他的胸口。他的对面站着个身材高大的乞丐。他双手分别向短棍和乞丐的脸上抓去。司徒函辉和付冠还来不及惊叫,那乞丐左掌一撑,右手的短棍一抖露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随手一绕,剑尖又抵住了朱以海的咽喉,道:“你那‘凌空仙人抓’只能抓一些破铜烂铁!你大概懂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吧?我已来了很久了。”
司徒函辉急道:“俞前辈,我求你了,千万别为难王爷。他的安危系着江东数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你若杀了王爷,函辉只有自刎以报王爷的知遇之恩……”
“你呀你,”乞丐道:“想不到今日的司徒函辉变得如此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