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不容拒绝,便也不好自取其辱,只得答应下来。
于是众人散去,分头行事。
伯颜帖木儿早已命部下收拾好了行装,如今也先同意撤退,只要再备下五天的口粮草料,就可以上路了。
伯颜帖木儿在做最后的准备,而朱祁镇则上了辇车,摆开皇帝仪仗,在也先手下一万铁骑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开到了城下。
不论是已经列阵的十万明军,还是大营中的将士,见到天子仪仗,都没敢上前阻拦,更不敢发动进攻。
若是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不好,炮轰了太上皇,那算谁的呢。这诛九族的罪名,可没人想扛。
就这样,朱祁镇的辇车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西直门外方才停下,当太上皇走出辇车,向头上看去时,正好与自己的弟弟,新君朱祁钰遥遥相对。
朱祁钰没料到也先来这么一招,心中不由大为感激,连忙命亲卫去击鼓敲锣,号召百姓登城观战。又让另外的亲卫赶紧去通知练纲,快带着画师们十万火急地赶过来。
机会千载难逢,却稍纵即逝,朱祁钰敏锐地预判到,自己的好哥哥竟然要在北京城下叫门了。
为了争取时间,朱祁钰站在城头,向城下的朱祁镇喊道:“城下可是大兄?请近前说话。”
朱祁镇把话听到了,却不敢真的近前,有人突施冷箭怎么办,无比惜命的太上皇帝不敢冒险。
见太上皇踌躇不前,朱祁钰继续喊着:“请大兄屏退瓦剌骑兵,臣弟命勇士下去接大兄入城。”
朱祁镇摇摇头,大声回道:“弟弟好意,兄心领了,但是朝中有奸佞,朕若回去,恐有不测。
还是等朝中奸佞退散,朕再议回京之事吧。”
那正好,朱祁钰便朗声回道:“既然大兄坚持,那臣弟只得恭领大兄旨意,替大兄拱卫京城,扫除奸佞了。
待众正盈朝之时,臣弟再派安远侯柳溥、靖远伯王骥、大宗伯胡濙、与兵部尚书于谦一起前去接大兄回京复位。”
朱祁镇听到这话,立时便陷入了沉默,在心中暗暗盘算起来:自己这宝贝弟弟,真是个玩交易的绝世高手,都已经到了信手拈来、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就连隔着几百米喊话,都不忘了跟自己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