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见状,心中大定,命鼓手助威。
俄而鼓声大起,雄浑壮烈的鼓声将明军的气势推上了最高点。
此消彼涨、彼涨此消,蒙军士气大泄,后军溃退。
先锋有三千余重甲、四千余轻骑穿过了步兵方阵,与营州卫骑兵厮杀在一起。
剩下的,则争相退却。
阿噶巴尔济也看傻眼了,本来自己都占了上风,为什么战场突变?为什么明军‘一窝蜂’的射程突然就增加了两百步?为什么一轮齐射就夺走了数千将士鲜活的生命?
这位蒙古大汗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只是不及细想,溃军已经朝自家大汗冲了过来。
阿噶巴尔济气得浑身颤抖,向副将命令道:“让溃兵到侧翼重新列阵,再度冲杀明军最中间的步兵方阵,定要活捉魏王。有不听将令者,杀无赦。”
好在阿噶巴尔济还在身边留了五千重甲骑兵,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嫡系中的嫡系,也是阿噶巴尔济压箱底的王牌。
以这五千精锐为‘矛’,攻破明军重甲步兵方阵这张大‘盾’,是阿噶巴尔济留的神之一手。
阿噶巴尔济深吸几口气,平复下心情,然后依旧紧密地注视着战场变化。
副将则指挥着一千重甲骑兵,奋勇砍杀着自己一方溃退回来的将士们。
以杀止乱,颇有奇效。
在副将无情的‘屠杀’下,带头跑的被砍掉了,剩下的只能乖乖停下来,在大汗嫡系精锐的指挥下,重新列阵于侧翼,准备再继续做当先冲杀的炮灰。
此情此景,落入魏王与何宜眼中,何宜乐了,魏王则看呆了。
虽说魏王少年英锐、果敢坚毅,但战场之上,自己人玩命砍杀自己人的怪象,还是令其大开眼界。
何宜笑着指点:“这就叫慈不掌兵,兵书上有这话的。”
魏王点点头:“果然父皇说的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兵书上确实有慈不掌兵一语,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今日亲眼见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何宜继续提点:“咱们的保定中卫方阵,东西两面未动,南北两面已经放了两轮火箭。
南北两面再各放一轮‘百虎齐奔’,火箭就算用完了。
蒙军只要用炮灰扛下这轮火箭,再以最后的精锐冲击我们的方阵薄弱处,那接下来就是残酷的近身战了。
近身混战,火炮也就没用了,床弩也不好使。
只能凭借火铳兵与长枪兵、刀盾兵相互配合,与敌人纠缠厮杀了。
我们需要抗住大半個时辰,方能彻底掌控住战局。
决战的最关键时刻到了。
请魏王殿下用心观察吧,这种大战,一辈子没有几次机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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