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去景陵?”
就这些东西,十辈子都吃不完,夫君无须担心他们挨饿受冻了。”
朱祁钰略一思索,这话也是。自己母后的人生经历,跟薄太后是有很像的。薄太后没有跟汉高祖合葬,而是埋在了汉文帝陵寝旁边,跟儿子待在一起。
朱祁钰回道:“崂山吧,在山上挖个洞,再建两座道家宫观,就算完事了。”
吴太后点点头。
吴太后摇摇头:“我不跟宣帝埋一块,我什么都不是,往他身边凑个什么劲呢。我要从薄太后故事,埋在你的陵寝旁边。”
“要不我今年就退了当太上皇吧?”
吴太后也思索了片刻,然后笑道:“薄葬就薄葬吧,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就得了。你们选哪处海边?”
光是金、银、铜加起来的价值,他们兄弟两個每人都有等值三百万两白银的身家。
朱祁钰无奈地摇摇头,这些言官真是惯的毛病。最近几年其他官员都老实了,就显得这些言官们特别活跃。作为已经掌握了绝对优势的皇帝和太子,对言官还是非常宽容的,任凭他们说什么,也不打,也不骂,由他们去,都无所谓了。
林香玉笑道:“放心吧,他不会想登基的。只要夫君一天是皇帝,那些乱七八糟的御史、言官喷的就是您。若是朱文芳登了基,就轮到他挨喷了。”
本打算聊几句就去昆明湖溜达溜达,不料吴太后却问道:“儿啊,你的陵寝什么时候开始修?”
合欢殿中,朱祁钰一早起来,便靠在窗边看风景。两个儿子分要出去自己过日子了,也是有点五味杂陈。
跟太后说完话,朱祁钰带着爱妃出了长乐宫,到昆明湖上坐船玩耍去了。
到了五月初十,汉王、魏王的就藩事宜已全部准备妥当。
朱祁钰闻言喜悦,长舒一口气:“哎呀,外面总算有咱们景泰系的藩王坐镇了。熬了十五年了,可真不容易。内有太子、外有亲藩,这皇权终于才算完整了。”
吴太后笑道:“你不着急我着急啊,你不选好地方,将来我埋哪啊?”
景泰十五年。
……
数日过去,五月十六,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今天是两位亲王就藩的日子,早上一大家子人整整齐齐聚在一起,设宴送行。
吃过饭,朱祁钰带着众人将汉王、魏王送至大门外。
文武百官皆在此等候,为两位亲王送行。
朱祁钰大动感情,搂着两个儿子,抱头痛哭。这真情流露,倒让众人手足无措。
汉王、魏王与家人一一拜别,方才登上车驾。魏王向北、汉王向南,赶赴封地。
汉王、魏王各自有一百多辆大车,载满了金银珠宝,场面极为壮观。
由于汉王的三护卫在西安,魏王的三护卫在东胜,并未调至京城。
所以朱祁钰从营州卫抽调一万五千人,护送汉王至西安;从天策卫抽调了一万五千人,护送魏王至东胜。
直到队伍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朱祁钰才一脸失落地往回走。
大臣们本来还想趁机让皇帝召集个朝会呢,但皇帝的情绪如此低落,也没人敢说话了。
朱文芳心里也很不好受,对大臣们吩咐道:“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父皇和我都很伤感,要在家休息五日,五日后再朝会吧。”
皇帝、太子、皇妃们都回去了,大臣们的精神终于松驰下来,有的乘马车离开,有的聚在一起还聊上几句。
何文渊命随从先从自家马车里拿了个小竹椅,就在齐王府大门口坐了下来。
王文、沈翼等阁臣也不好意思扔下何文渊先走,便在一旁陪着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