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早想派些宫女侍从给太上皇,但始终担心舆论,不敢行动。毕竟太上皇丧师辱国,身陷敌营,自己还匆匆忙忙张罗着送女人过去,让天下人怎么看啊,文武大臣肯定铺天盖地地上奏本嘲讽。
想了半晌,太后也不敢轻易点头,抬头环视众人,就见齐王妃在那里搂着太子,只顾静静地逗弄,也不理会众人。便出言问道:“齐王妃,你说说呢,该不该同意周皇后的提议。”
孙太后和吴太妃都是做婆婆的人,两人的婆媳关系都很奇怪。孙太后不喜欢亲生儿子的正室钱皇后,却喜欢庶子朱祁钰的第一个王妃汪氏。把汪氏当亲女儿待,却不想搭理钱皇后。
吴太妃则与孙太后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喜欢亲生儿子的第一个王妃汪氏,反而却极为溺爱齐王妃,也只把齐王妃当儿媳,根本不想搭理汪氏。
一听到孙太后给自己的宝贝媳妇出难题,吴太妃立时便接话道:“太后说笑了,我的媳妇还是个小丫头呢,她知道个什么。这种大事,太后乾纲独断就可以了。”
一旁的汪氏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看:吴太妃隐忍了这么多年,受了自己这么多冷待,如今终于不装了。只承认齐王妃是儿媳,自己爱去哪去哪,根本就当不存在了。
但如今吴太妃是宣懿皇贵太妃,位分仅次于皇太后,汪氏已经惹不起了,只能在一旁边生闷气,边看太后怎么出招。
只听孙太后笑道:“妹妹才是说笑了,如今齐王妃掌着一府之事,把里里外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比我这几个媳妇加起来都强。你就让她说说嘛,我也想听听年轻人怎么想。”
林香玉不等太妃继续出言推托,便回道:“太后娘娘过誉了,臣妾年少不知事,只是太妃和夫君调教的好,才勉强操持着王府。
至于派宫女之事,边塞苦寒、元人粗鄙,若是没有几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侍奉太上皇左右,既失了我大明天朝上国的体统,又使亿兆生民悬心忧虑。
于情于理,臣妾都以为早应该派宫人过去了。只是按礼,万没有小弟妹张罗着给大伯哥送女人的,所以臣妾才一直没敢提议。今日姐姐提出送宫女侍从前往瓦剌,臣妾以为正是忠君爱国之言,请太后明鉴。”
孙太后闻言点点头:“一直以来都是我过于迂腐了,不敢给太上皇身边送人,生怕引发物议。还是周皇后和齐王妃敢于承担责任,我心甚慰,甚慰我心。
金英,去,把我库房里那对碧玉如意取来,一只赐给周皇后,一只赐给齐王妃。”
两人闻言,连忙下跪谢恩。周皇后又将准备好的四名宫女,以及马良等锦衣卫侍从唤来给太后过目。
太后见四名宫女都娇艳明媚、灵秀俏丽,知是朱祁镇喜欢的类型,便点头认可了。
具体的事情,便由着周皇后安排了。毕竟齐王妃给的理由再冠冕堂皇,由皇太后亲自给太上皇安排女人,影响也不大好,容易引发群臣弹劾。既然周皇后愿意担责,太后便也就乐观其成了。
谈成了正事,又拉了一会家常,众人便各自散了。太妃和林香玉依旧带着太子、公主回了王府。
等林香玉刚回到房中,一杯茶没喝完,朱祁钰便黄土满面、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林香玉见状,一边作势就要将手中的茶杯砸过去,一边娇声喝道:“哪里来的土驴,怎么竟敢擅闯本王妃的闺房?”
朱祁钰连忙辩白:“王妃别砸,别砸,是我,是我,我是朱守门儿啊。”
林香玉这才走过来笑道:“原来是臣妾的齐王殿下啊,您这是去哪里打滚了?”
“我没打滚,我是真的当朱守门儿去了。你的夫君啊,为了守住京师的大门,亲自去德胜门外的元土城,挖壕沟去了。”
林香玉闻言,一脸心痛地摩挲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