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师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挟持着写的这封推荐信。对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秀才,至于使用这么多溢美之辞吗?
李秉将信递给自己的两位幕僚:“你们说说外面这位是什么来路啊,竟然能请动我的座师、堂堂的武英殿大学士亲笔写下这封荐书。”
周深看过荐书,略一思索,便回道:“前年山东发大水,把黄河、运河冲坏了一大片。
去年陛下钦点右佥都御史徐有贞前去治水救灾。
徐御史上书陛下,请求募捐钱粮。然后对于那批捐钱捐粮的富户士绅,朝廷都赐予了秀才功名,并准入国子监读书。”
李秉闻言,恍然大悟:“哦,合着外面这位还不是正经考中的秀才?”
周深苦笑道:“八九不离十吧。”
李秉朝仆役挥挥手:“去把他请进来吧。”
不多时,王善上得厅堂,拱手施礼。
李秉抬眼细看,眼前是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倒还算相貌周正、气质不俗。
李秉笑道:“先生请坐,敢问先生何方人士,现居何处,又是哪年中的秀才?”
王善回道:“在下直隶人士,现居宣府。至于秀才嘛,是去年朝廷在山东治河,募捐钱粮。
在下捐白银十万两、细米二十万石,朝廷便赐了个秀才功名,准入国子监读书。”
李秉问得直白,王善答的也直白。
李秉赞赏得看了周深一眼,自己这位幕僚果然推断的一丝不差。
喝了口茶,李秉继续问道:“我为官不侵不贪,是个穷巡抚。能给到幕僚的酬劳,跟先生的十万两白银、二十万石细米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
敢问先生为何要来应聘幕僚?”
王善很直白地回道:“我想帮中丞做事,然后由中丞替我安排个吏员的职位。以此为跳板,将来我想弄个知府当当,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李秉闻言,无奈地回道:“不是我泼先生冷水,吏员再怎么样,也是当不到知府的。”
“未必,朝廷即将进行吏员改革,而宣府就是首当其冲的改革试点。我占位早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朝廷要进行吏员改革?先生听谁说的?这是陈阁老透露的?”
王善摇摇头:“陈阁老朝廷栋梁、老成谋国,怎么会胡乱透露朝廷国策呢。”
李秉闻言,都有些被唬住了,只得回道:“朝廷的国策我无从得知,也无法左右,但我可以保证尽最大能力为先生安排吏员的位置。
只是先生将何以教我?”
李秉也想开了:我也不问那么多了,就想知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王善笑道:“中丞在宣府清洗官场与士绅富户,如今是不是举步维艰,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李秉点点头:“确实如此,敢请先生教我?”
王善将山西官员、士绅、富户如何勾结瓦剌,如何走私分赃的流程,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然后又讲出最关键的一点:
“中丞现在应该从卫所入手,尤其是宣府副总兵纪广。
杨洪父子是三杨在山西驻军中的代理之人,而纪广则是王振的利益代表。
只要从纪广开始查起,又可以从上到下抓出一大片。
您现在就必须动手了,再迟上几日,纪广将知情人全部灭口,将证据全部销毁干净,您就可以干瞪眼了。”
李秉重重地叹了口气:“先生这话,我自己就知道啊。但我是巡抚,不能直接抓人,抓人应该是由巡按来管的。问题是现在的宣府巡按根本就不配合我。
再说就算巡按配合我,他也不敢在没有朝廷公文的情况下,跑去抓捕宣府副总兵啊。”
王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