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绕到她面前自我介绍,眼神发亮,一副想吞掉“他”的样子。
“知道了。”她闷哼,继续往前走。
“小哥儿!等等我啊!奴家喜相逢,小哥儿请留步!”
温喜绫顿下脚步,皱眉横了她一眼。
“怪名字。”她批评。
“怎么会呢,一点儿都不怪。”喜相逢并不介意,仍是眼眉弯弯嘴儿翘翘的冲着“他”笑。
“好多大爷喜欢奴家的名字呢。”
原来是个妓女。温喜绫没心情听她废话,四处张望,只想找一间破落旅店。
“小哥儿救了奴家一命,让奴家请您喝杯酒嗳。”
“不用。”温喜绫瞪她一眼,扭头要走。
这般冷漠,并没有吓走喜相逢,反而更让她亦步亦趋的跟上,甚至还出手拉住“他”。
“小哥儿侠义心肠,出手相救,就赏奴家一个薄面吧!人生苦短,相逢就是有缘,说的可不就是奴家的名字吗?咱们开开心心吃吃喝喝,把烦恼事全丢到脑袋后面去。”喜相逢堆着笑,又撒娇又推拉地把她拉进这条大街上最豪华的一间酒楼。
温喜绫本来还抗拒着,但酒楼里传来的阵阵饭菜香让她改变了主意。
这女人虽然啰嗦,但起码有句话说得对极了!
她干嘛不开心呢?她干嘛伤神呢?
更重要的是,干嘛呕到饿肚子呢?
那条死大虫跟谁去哪儿都随便,她与他非亲非故,干她什么事呢?
酒楼生意出奇的好,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温喜绫任她拉着,带到光线昏暗的饭厅一角。
“这位小哥儿,敢问尊姓大名。”
“温。”
“可是温存的温?”喜相逢风情万种地眨眨眼,语带暧昧。
“瘟神的瘟!”温喜绫低吼。“少跟我讲那些有的没有的!”
喜相逢讪讪一笑。“看来你心情真的不太好。”
“不生气,小哥儿不生气嗳。”喜相逢执袖举筷,连续夹了几样招牌菜往“他”碗里放。
“这顿算奴家的,能跟小哥儿相遇,就交个知心朋友吧。”
碗里的大块猪肉烧得肥软适中,火候正好,温喜绫绷紧的脸终于松开。
温喜绫不气了。此时此刻,有人陪着说话分散注意力也是好的,就算……她看着喜相逢说个不停的嘴,是个她向来就很讨厌的妓女。
“我就在迎香居,有空,你可以来找我,给你打个折扣。”
吃饱了,也喝足了,连那个说个不停、吵死人的喜相逢都回去了。
温喜绫趴在窗边,盯着天上几颗零零落落的星星数,数了一晚上,还是不多不少那几颗。
更气的是,都数了一晚上了,死大虫竟还没回来!
会不会找不到地方呢?她明明跟喜相逢确认了这间酒楼是本地最贵的。温喜绫闷闷不乐的猜想。
想着想着,夜凉了,她包着外衣,仍抛不掉委屈的感觉。
不知不打起盹来,直到隔壁房里传来细微声响,她才惊醒。
走廊上,丛杰满脸通红,动也不动的站在房门前。
大概是喝得太茫,丛杰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进房前整个人朝前一摔,温喜绫跳上前拉回他,把他扶到房里。
酝酿了一晚上要爆出口的愤怒突然没了,温喜绫揉揉眼,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跟这条大虫相处也有不少时日了,别说喝醉,她连他喝酒的模样都没瞧过,今晚他却喝得酩酊大醉。
“你真难找。”他咕哝,不避嫌的伏在她肩上。
“不是要我住最好的酒楼吗?”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在她耳边轻嘘了一声,许久,轻喃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