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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得很乾脆,冼玉微微一愣。

顧容景一向淡定從容,甚少有這樣慌亂的時刻,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是因為戀情被師尊戳穿而羞恥,還是他下跪立誓,事實並非如此。

「其實……」顧容景抬起頭,臉上都漲紅了。他鼓起勇氣把那隻髮簪拿過來,摸了摸簪頭凌霜花的樣式,低聲道:「師尊還記不記得……從前在大明村時,你我的那對佩劍上紋著什麼樣式?」

顧容景的佩劍早在劍閣與魔神打鬥時損壞了,冼玉的那把在得到青竹劍之後,也束之高閣,再也沒有拿出來用過。

他記得,當時帶著容景去村口打鐵鋪看劍時,工人問他是否要雕琢一些紋飾,他便取了一張紙,畫了一朵寒霜花。

寒霜花花瓣紫藍,花蕊發白,遠遠一團望著宛若藍色火焰在燃燒。因此花偏愛在凜冬熱烈綻放,所以又被叫做凌霜。

冼玉:「……」

該不會——

顧容景瞥了眼他的神色,倒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冼玉臉上空白,不過看上去倒不那麼生氣了。

他緩緩站了起來,忐忑道:「之前在問機閣的時候,有個小道友擅長製作髮簪髮釵這類的靈器佩飾,我就叫他做了一隻凌霄花……」

冼玉沉默半晌,因為錯怪了他,臉皮難得尷尬地熱了起來,又怕是自作多情,只好喃喃追問,「這……是送給我的?」

顧容景垂頭,侷促地遞著髮簪,沒有回答。

沉默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冼玉把手按在衣角上擦掉多餘的熱汗,咳了幾聲。一時間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連大口呼吸都生怕驚擾了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

但是尷尬里,又帶著幾分戳破後的驚喜。

他手指縮了縮,最後還是不自然地接過了那根髮簪,放在掌心裡摩挲了半晌。

昨晚看了半夜怎麼看都覺得丑,現在換了光線細細地觀察,才發現剔透中的美麗。

「怎麼不早和我說?」他半高興半責怪,「碧血刀交給我的時候說……我以為……」

「師尊平時不曾戴過這種。」顧容景比了下手勢,蚊子一樣地回答,「怕您不喜歡。」

冼玉一下子明白了。

他平時雖然會用髮簪冠發,但是都是簡潔的樣式,一根禿禿的玉簪就解決了。這種簪頭花的未免太過女氣,雖然現在也流行魏晉之風,男子梳妝打扮並不遜色於女人,世家之中不乏大寬袖、精緻髮簪,奢靡之風盛行……但畢竟冼玉沒有戴過,所以他沒敢貿然送出手。

冼玉確實更偏愛素淨簡單的款式,但是……

「這隻我很喜歡。」他唇角微揚,坐到銅鏡前,舉起那隻髮簪揚了揚,「你幫我冠上吧。」

時人髮型多變,有愛束成發冠的,有愛披髮編發的。冼玉倒是喜歡束髮,可惜束時間長了也不太舒服,就會換成披髮,取一半編成髮髻狀,以髮簪相冠,剩下一半柔順長發散落齊腰,再穿一件寬袖錦服,平添了幾分文人墨客的氣息。

顧容景的審美與大眾平齊,冠好後滿意地點點頭,認真地道:「師尊還是披髮好看。」

冼玉的發格外柔軟滑順,垂在肩腰上像是一條垂直瀑布,垂眼抿唇時又有仙人之姿。

「披髮風一吹到處亂飄,不太方便……」

他慣性地解釋,但想想又不必為了這個起爭執,於是改口道,「你喜歡的話就這樣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先聊著,冼玉目不轉睛地望著銅鏡,忽然緩緩抬手,顧容景順勢握住了他的手心。大約是體火旺盛,在外面站了許久手還是溫熱的,指腹觸碰到的地方有粗糙的礪感。

「容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冼玉忽然轉過身來,顧容景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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