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蘇染不覺得還有誰能打開。
但這樣就更奇怪了。
「你已經是合體期的修士,卻依舊打不開原來的封印。可我不過出竅……你想過其中緣由沒有?」
蘇染立刻道:「有人故意布下陷阱!」
顧容景在一旁十分無語,實在聽不下去了,「花這麼大代價封存住如意門,這是哪門子的陷阱?」
「啊……」
蘇染張大嘴巴。
「對方的目的我們並不清楚,只能知道一件事。」冼玉道,「他對我們沒有敵意,或者說沒有太大的敵意。」
否則,朱紅大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等待他們的就不是活靈活現的如意門,而是百八十種死門陷阱了。
既然暫時沒有敵意,那他們也就不必太過杞人憂天,反正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他們賺了,剩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更何況,還有比胡思亂想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容景,你跟我來。」
他道。
冼玉繼位掌門後,對於教授武學功課還算得心應手,但門中內務卻是一概不通,財務人情方面他從前交給譚盛文去做,這個弟子雖然心眼兒多,但卻十分擅長珠算心計,打理得井井有條。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雜事,例如資源貯蓄等等,這些弟子不好插手,就只能留給冼玉來做。為此他特別造了個小香閣,用秘術封鎖,裡面放了許多珍貴的書籍資料,又或是門中機密,只供他一人進出。
重現後的如意門還是和從前一樣,他順著記憶走到書房,按下在壁爐後的第三塊磚,又手畫了一道符咒,很快磚石晃動,壁爐後出現了一道暗門。
約莫寢臥大小,牆壁上間隔鑲嵌著幾顆夜明珠,照亮了整個房間,裡面放著一把太師椅,還有一座檀木書架,角落裡松鬆散散地堆放著幾個箱子,有一個把手忘記關上,露出了乾坤袋的一角。
顧容景都能想到,冼玉每次征戰或是遊歷回來,拿了許多暫時用不到又頗為珍稀的寶物,愁來愁去,索性拿乾坤袋裝了通通丟到巷子裡去,堆著堆著便積了灰。
……還怪可愛的。
「咳咳咳——」小香閣許久沒有打掃過,書架最底部積了許多灰,冼玉彎著腰找了許久,塵土都卡進嗓子裡了,才從層層疊疊之下翻出了一本有些破舊的冊子。
他拍了拍書冊上的灰,顧容景借著明珠之光,看清了封頁上簡短的兩個字。
宗譜。
顧容景心魂一震。
這是如意門自開山立派之後,唯一的一本宗譜。
上面記錄了自開山祖師爺之後,歷代歷屆掌門,門中弟子姓名也都登記在冊。
冼玉翻到最後記錄的那一頁,左側停留在冼玉這一代,門中只有他和霍玄兩人,而霍玄的名字後面已經被標了除名的記號,以及除名的原因。右邊則依次寫著:聞翡、譚盛文、鄭毅、方淨誠。
方淨誠這個名字,顧容景聽得最多;而聞翡,卻是最少。他甚至從來沒有在冼玉的口中聽到這位『前師兄』的支言半語。
聞翡……
顧容景忽然意識到,倘若這本宗譜是按照入門先後順序記錄的,那這個聞翡豈不是冼玉收的第一個弟子?
冼玉沒有察覺他垂下眼瞼里的情緒,他鬆開手,靈力托著宗譜飄在空中,片刻後,左右兩頁的字符也跟隨著漂浮,依次排列在顧容景和冼玉的眼前。
前面三人的名字依次被畫上了記號,原因冼玉沒有寫什麼抱怨的話語,只普普通通記了一句自願離散。
只有寫到方淨誠時,他指尖頓了頓。
許久沒有下筆。
顧容景在一旁看了許久,忽然問:「這個聞翡脾性如何?從來沒聽師尊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