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
他現在的佩劍是師父年少時用過的,這樣的認知讓顧容景心裡好受了些。
姜溫韻自己都忘了冼玉的佩劍這件事,見他主動提起,還以為他是把自己的話放在了心裡,十分欣慰。
「自然可以。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順道一起去吧?」
冼玉還在臥房裡休息,在魔城的那幾天他一直沒有休息好。顧容景遲疑了片刻,估摸著算了下時間,自己過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這會兒去叫師尊起床,應該不會太難。
「好。」
顧容景點了點頭,答應了。
天色漸晚,廳堂到臥房的距離不近不遠,從走廊里穿過時一陣涼風吹拂。
顧容景和姜溫韻並肩前行,鄭盛凌被擠到他們倆後面,他生氣地撇了撇嘴——沒人想和他說話。
姜溫韻問起他們接下來的打算,顧容景說他們應該還是會去藥王谷,一來冼玉雖然已經恢復了出竅期的修為,但是這和他從前相比還是差太遠了,當日在八寶閣,藥靈本是志在必得之物,卻被蘇染用手段從中搶走,八寶閣閣主以雙倍償還,清了這筆契約,但蘇染和顧容景之間這筆帳卻沒有算完。就算拿不回藥靈,他也要讓藥王仙幫冼玉醫好剩下的那些經脈。
二來,蘇染是藥王谷的弟子,她幻化成小獸一天到晚趴在師尊肩頭,顧容景心裡已經很不舒服了,乾脆『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回老家,反正她也有師父,而且還很想念她,不是嗎?
只不過這個理由顧容景沒有說出口。
姜溫韻自然而然地以為顧容景是為了冼玉的傷情奔走,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鄭盛凌聽他們閒聊,一聲不吭,只在顧容景說從藥王谷離開後,就要回如意門——他說的是那個讓冼玉魂牽夢縈的、真正的宗門的時候,他悶著頭、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我也要去。」
姜溫韻以為他捨不得冼玉,開玩笑,「你去什麼,人家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還要跟著,你是跟屁蟲轉世啊?別忘了,下個月就是你的生辰,我可告訴你,你哪兒都不許去。」
「我不管。」
鄭盛凌犟著脖子,「我就是要去。」
他雖然脾氣大,但是並不是一個只知道嬌縱、毫無主見的人,姜溫韻聽到他話語裡的堅定,不由得詫異,「你去做什麼?」
我還能去幹什麼?
我當然是去拜師學藝啊!
鄭盛凌咬著嘴唇,也不說話。
說起來趙生也真是的,之前在萬劍宗的時候還答應他答應得好好的,結果這麼久過去了,都沒有消息。鄭盛凌不敢把那句話說出口,就是因為還不知道冼玉的態度。如果趙生替他探過口風了,那冼玉從來不提這件事,已經說明了他的心意。但如果只是趙生疏忽了,或者說冼玉還在思量和考察的階段……
鄭盛凌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廂房前。
臥房裡點了燭火,柔和的暖光從紙窗里盈盈地透了出來,連門縫裡都是。顧容景想起他出來之前,房間裡好像只有師尊一人,趙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難道是他回來了嗎?
他推開門,下意識地往冼玉的房間裡走去。
顧容景聞到一股淡淡的薰香味。
說不清楚是什麼香,他從來不用香,也很少見冼玉用這個。不知道為什麼,一剎那間顧容景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腳步,以『闖入』的姿態掀開了珠簾。
玉珠相撞,叮咚作響。
顧容景腦海一片空白。
他看到一個身段姣好、穿著月白薄衫的少女伏在冼玉的枕頭前,她的唇離冼玉的髮絲很近,燭光照亮了兩張如珠如玉的臉龐,長及腰的青絲纏繞在一起。蘇染被珠簾聲驚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