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宗門大比辦得不好,受別人奚落和嘲笑也是常有的事。幾大門派之間相互較勁也不是一天兩天, 為了彼此宗門的榮譽, 弟子們在大比時也會格外較勁。
為了比試的公平,大比往往以境界的高低來劃分層次,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四個階層,境界再往上的師兄師姐們出來比試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他們更多的是外出修行,把這類出彩的機會讓給年輕一代的新銳弟子。
像萬劍宗的大師兄陸昭州,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平日裡又要幫助各位長老協理門派,平時自己也會帶隊下山歷練,如今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已經幾乎不參加宗門大比了。
原先這屆元嬰期的新秀應該在望雲、鄭盛凌之間,但前不久邱正明被冼玉三劍險些穿喉,自覺受辱,這段時間勤加苦練,再加上齊玄各種補藥靈丹助力,如今已經順利地突破元嬰。
這下三人同台競技,望雲和鄭盛凌從秘境帶出來的傷雖然好了大半,但要與邱正明比試,只怕還是要讓對方占了個便宜。
元白更不用說了,雖然也是個元嬰期,但是平日裡只會煉藥,戰鬥力基本等同於金丹期。
宗門大比還沒開始,贏家似乎就被內定了。
趙生去山下采竹筍時,還聽到拉著車送藥材來的弟子們閒聊,說如今邱師兄和鄭師兄的賠率已經到七比三了,可真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盛況。
畢竟鄭盛凌一直眼高於低,恃才傲物,整個萬劍宗的男修就沒幾個人入得了他的眼。偏偏他還住在萬劍宗女修最多的山頭,深受師姐們的偏愛,自然而然招到了不少人的嫉恨。
「以往都是鄭師兄嘲諷邱師兄還在金丹,不配和自己比試,正眼都不瞧他一眼。沒想到現在反而邱師兄是奪冠熱門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那幾個討論的築基弟子看到趙生也不驚訝,以為是被師姐們派來幹活的外門弟子,所以言語並沒有顧忌,嘻嘻笑笑格外放肆。
趙生默默地聽完,回到院落後又一字不差地轉述給冼玉聽,說完後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看來這萬劍宗的風水真不養人,門中的弟子都養的這般驕矜。鄭盛凌再怎麼說也算是他們的師兄,怎麼能這樣幸災樂禍呢?」
冼玉正躺在靠椅上喝茶,書籍漂浮在半空中,時而翻過一頁。
聽到趙生的吐槽,他微微吹去茶杯中的茶葉沫,原想笑一笑,忽然又想到從前的如意門風水夠好了,可還是養出一堆白眼狼……
頓時笑意又斂了回去。
「你不是不喜歡小鳳凰了麼?」他隨口道:「怎麼又為他打抱不平了?」
「……」趙生悶悶地說,「這不一樣嘛。」
邱正明和鄭盛凌如果正面比試,誰贏他都不高興。但要說更讓他討厭的,那還是邱正明。
畢竟鄭盛凌也只是脾氣臭了點,他爹犯下的錯也不能全怪到他身上,所以趙生也只是看他不順眼罷了。但邱正明就不一樣了,畢竟這小子當初差點帶人強拆了大明村,就憑這一點,趙生寧願讓鄭盛凌贏。
「你希望也沒什麼用呀。」冼玉手腕撐著下巴,看完一頁,指尖輕輕撇過,書頁輕輕翻動,他懶散地道,「他摔斷了一條腿,老話還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哪有那麼容易就養好?」
聽他的意思是,鄭盛凌是不太可能贏了。
趙生有些微微的惆悵,坐在一旁發呆了半晌,又默默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顧容景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握著一壺剛燒好的茶,給冼玉續了一杯。
「師尊為何要這樣說?」顧容景道,「鄭盛凌雖然受了傷,但看他之前在秘境裡的表現,和邱正明對上,也未必會輸。」
冼玉掀起眼皮,淡聲問:「你覺得他的劍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