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玉腳步一頓。
原來都是萬劍宗的弟子。
那幾人正有說有笑的,察覺到有人進來,不禁往外看去。只見其中一人通體黑衣、蒙著面巾,看不出五官,只露出一雙凌厲眉宇;另一人五官清冷俊逸,長發束冠,穿著一件白衣外衫,腰間繫著一條編帶,末端掛著一隻並不貴重的玉墜。
雖然出塵俊逸,氣質不凡,但是這身看上去和他們十分相像的扮裝……
那幾名弟子互相傳了眼神,漸漸的,眼底帶了一層煩厭情緒。
冼玉全然不知已經被人家打上了抄襲和模仿的標籤,他剛走到櫃檯處,那後面的掌柜抬起頭,滿臉歉意地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小店已經被人包下來了,實在沒有多餘的空房……」
話音未落,冼玉揚起手中的物件。
鑄鐵令牌一面上印了獨特的防偽宗門徽章,另一面,赫然寫著『萬劍宗』三個大字。
剛才還沉默不語的萬劍宗弟子神色微微一變。
「……空房雖然不多,但一兩間還是有的。」掌柜從善如流地改了口,笑眯眯地道,「本店有天地人三種客房,實在不巧的是天字房已經提前被訂滿了,如今還剩下兩間空房,一間地字房一間人字房,仙長看看需要哪個呢 ?」
冼玉問:「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掌柜解釋:「地字房那間正好是個套間,內有南北兩間臥室,房內寬敞舒適,價格也更昂貴些,三兩銀子一晚;人字房是單間,熱水早餐一應俱全,雖然小,但也便宜一些,只需要五百文銅錢。」
好傢夥這是便宜一些嗎?
都差六倍的價錢了好嗎!!
掌柜咳了一聲,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價格有些離譜,「雖然價錢上差了些,但二位仙長在我這兒最多也就住這麼一夜,地字房雖然貴了些,但更寬敞呀,折癱下來也並不廢多少錢。」
冼玉剛要回答,身後忽然傳來不遠處細碎的聊天聲。
「他們就是平白占了我們宗門令牌名額的人?看著修為也不怎麼樣。」
「你看看那個穿白衣服的,真不要臉,擠占我們的名額也就罷了,還真敢過來,不僅過來,還偷偷學我們的裝扮,一定是在挑釁我們!」
冼玉聞言:「???」
穿一身白,戴個玉墜腰帶,就是學他們的裝扮了??
這群弟子大約還年輕,以為他們師徒二人修為低下,再加上距離較遠,只要壓低音量就不會被聽見,於是更加無所顧忌地抱怨起來。
「哎,世人誰不知我們萬劍宗弟子穿白衣校服,束冠戴玉?你看他一身舊衣,想必家境清貧,穿了許多年……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你說得有道理,但我看著還是隔應得慌。」
「也不知那兩人哪個是師父,哪個是徒弟,那日的事師兄們緘口不提,我們也無從得知了。不過我倒是聽到一個傳聞,說他們其中一人三招之內就擊敗了邱師兄呢。」
「應該是那個金丹期吧?個子高高大大的,不像旁邊那個築基期的病秧子。你們看他站姿懶散,哪有修仙子弟的氣質?必定嬌慣得很。」
旁邊的弟子們聽了,發出長長的一聲『哦』,一致表示認同。
「???」
站姿懶散,病秧子,還嬌慣……
這都什麼有的沒的?
他的氣質和顧容景相比,難道還遜色嗎??
冼玉不禁看向身旁站著的顧容景,他個子高大、寬肩窄腰,只看被衣物裹住的手臂也知道他身材很好,一看就知道經常鍛鍊。顧容景的膚色雖然不夠白,但配上他深邃的眉眼五官,反而格外和諧。
對比他躺了五百年、有些消瘦的身材,好像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