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盛凌當機立斷,一道金色鎮魔符從袖中飛了出去,重重地鎮在了那線網之中,將快要逃逸的魔氣死死地封在箭羽之下。
至此,那個幕後推手終於揭曉了答案。
「面、魁。」
冼玉沉聲道破了它的真面目。
魁有頭、首的意思,面魁就是沒有臉、愛學人說話,還喜歡擅長幻化成別人模樣的魔物。
鄭盛凌也沒有猜錯,他身上的魔氣,應該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北溟魔君借給他的,否則一個修為不起眼的面魁,按理來說掀不起什麼風浪。
若不是剛才顧容景出其不意,把它釘死在船艙上,只怕等那魔氣不知不覺放出,他們就是鄭盛凌那樣的下場了。
「你竟然是面魁——」
鄭盛凌望著面前沒有眉眼、皮肉連成一體戴著面具的面魁,忽然想起被留在入口處的弟子,想到真正的謝文齊,想到了真正的秦亭。
或許他們都已經……
鄭盛凌嗓子微微堵住,一股怒意猛然湧上心頭,「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些是每個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為了掩護那條蛇,是嗎。」
幾人回首,冼玉靠在牆上,因為失血過多、畏冷,所以腿上還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突然讓那面魁有了反應。
「為了不讓正道發現你們動的手腳,這條蛇已經在這裡潛伏多年。你們早已與它聯手,前幾日便是在這裡互通消息。」
冼玉撐著劍緩緩站起,他每一句都正中靶心,那面魁最初時還一副要詭辯到底的模樣,但隨著冼玉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開始露出驚恐的表情。
但這些還沒有完。
「它若乖乖飛升,即日成龍,不比與魔修為伍來得更光彩?這等妖獸雖有靈性,但也沒靈到犧牲自己的前途。你們布了這諸多局,想必蛟蛇背後還有人操控吧?」
一句降下,石破天驚。
面魁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畏懼的神情已經說明,冼玉猜想得沒錯。
蛟龍出世,動靜未免太大,未掩蓋消息,它們躲藏在這秘境之中,瞞過了修真界,也瞞過了天道。兩方消息互通有無,神不知鬼不覺。
如若不是他們不小心落入了蛇洞,想必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玄機。
這背後的陰謀,鄭盛凌光是想想都已毛骨悚然,「當今世上誰還能驅使一條分神期的蛟龍?」
北溟魔君倒是分神期,但他已是主謀之一,不太可能自導自演,那麼這背後到底……
「我們一入秘境,你們便捉了十餘名弟子,縱容那蛟蛇的神識現身、殺人無數,不就是為了加重因果罪孽,迫使天道不讓它飛升嗎?」
說罷,冼玉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
這條蛟躲在秘境裡數百年不出,不敢靠近靈氣充足的山林,與他們對打時慫到不敢出招,唯恐老天瞄準了機會,讓它『立地悟道』,賜它一個飛升。
飛升了,還怎麼成就大業?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那片山林應該是它同伴化出的屍骨。它依附在地下,通過死靈的氣息試圖躲避天道的追蹤,躲避雷劫。」
可它越要留在這世間,天道便越不隨它願。
冼玉微微抬眼,看到遠處烏雲翻動,閃電與日光在天際線相繼亮起。
這蛟龍,天意說殺不得,要留它的命去仙宮受折磨,那他便順應天意,送他一程。
「今日我不會殺你,但你聽好了,我要你回去和那什麼狗屁北溟魔君復命,告訴他——」
冼玉持劍站在風中,背後一道閃電照亮他整個背影,一字一句,帶著叱吒風雲的快意,「今日這龍首我是拿定了,他若心中記恨、要來尋仇……我玉清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