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非无奈只好坐下,皱着眉头,道:“你还要我留在这里做什么?”沈燕舞咋舌不语,含笑看着他。丛非接着道:“横竖你看我也是不顺眼,只会算计你,留我做什么?”沈燕舞此刻起身靠在丛非背后,嘴贴在他耳旁,轻声道:“丛非,你不知道么?”
丛非只觉得阵阵热气吹入耳孔,心底便像有只猫在抓挠一般麻痒,浑身禁不住一颤,面上发红,却又强自镇定,道:“你有那么多人陪,留我做什么?”话一出口,他便是一愣,跟着脸上更红了。
沈燕舞却哈哈大笑道:“丛非,你可是吃醋了?”丛非怒道:“你才吃醋呢!”说着,又要挣脱离开。沈燕舞急忙双手环抱住他,叫道:“别乱动,我可受不起。”丛非面上更红,心知沈燕舞说来讨自己担心,但若真的不管却又做不到,只好象征性的挣了两下,便不再乱动。
沈燕舞将下巴放在丛非肩膀上,轻声道:“丛非,我都想起来了……”丛非一愣,低垂下头。沈燕舞又道:“丛非不问我何时记起的么?”丛非沉默片刻,摇摇头。沈燕舞又道:“丛非可是在哭么?”他说着,直起身子,搬过丛非的头,可对方怎样都不肯抬头,沈燕舞只好将他压入自己怀中,道:“我不看。”
怀抱中感觉到丛非颤抖的身体,沈燕舞除了心疼,竟也感同身受,心底流过对方的情感。
他心知丛非是因自己几次刀戟相向,恐怕早已万念俱灰,而他本身似也有着说不明的自卑,才会不敢与自己见面,如今就连发泄也只是埋在自己胸前,无声颤抖。
良久,丛非才推开沈燕舞,抬起脸,斜挑着眉看着沈燕舞,丝毫不见泪意,说道:“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却难言的闭上了嘴。沈燕舞看着,接道:“我想起来了,错不在你,在我。”丛非几分怔愣,沈燕舞又道:“过去,如今都在这里。”他伸手捂上胸口,眼带怜惜。
丛非嘴唇颤抖,片刻才道:“你想杀我……”他声音极低,满是委屈。
沈燕舞心中一疼,柔声道:“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不过我只能说……要杀你的不是我。”他苦笑一声,想起那时开始总是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声音,虽然每次都解救自己于危难,但情形诡异,也让他感到害怕。
丛非道:“你说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沈燕舞苦笑道:“字面意思就是了。”丛非皱眉道:“你若不想说,不说便是。”沈燕舞道:“我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他眼神一转,便将当日遇到的事情说与丛非知晓,丛非听了愣神良久,才喃喃道:“难怪当时我就觉得你的气弱了……”
沈燕舞道:“是不是这样你才捡回一条命?”丛非哼了一声,道:“若非我有意放水,你会赢么?”他心知沈燕舞所言非虚,但仍旧逞强口硬。好在沈燕舞并不计较,只是抿嘴一笑,换了话题,问道:“那之后你又怎样呢?”
丛非想了想,垂下头道:“我能怎样,不过是重伤掉出了结界,就在这里养伤了。”沈燕舞奇道:“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丛非眼神游移,点了点头。沈燕舞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外面全是水,好似湖中间瞟着船屋。”他眼神四处一瞟,又笑道:“不过倒也雅致。”
丛非道:“就是船屋,飘到哪里就是哪里。”沈燕舞听了,笑容一僵,道:“不会吧。”
丛非心知他挂怀槐古龄等人,才会如此,心中不喜,哼道:“就是这样。”
沈燕舞见了他的表情,心知肚明,却装作不明所以,大大的叹了口气,道:“哎……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便慢慢漂吧。”说着,他又将下巴压在了丛非的肩膀上,一脸惬意。
丛非看的怔愣,皱眉问道:“你不担心他们?”沈燕舞一脸疑问,反问道:“他们?谁啊?”丛非满脸不愿,但又几分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