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理清楚账本得用一下午功夫,舒瑶帮着瓜尔佳一个多时辰完成了对账,账目和纹银丝毫不差,瓜尔佳氏满意的向账房先生点头,他做得不错,没贪墨银子。
账房先生说:“六姑娘能不能教教在下?”
舒瑶耸耸肩,“你让人随便是说上一组数字,不用算盘,误差在五以内时,再来找我。”
舒瑶看似刁难,不愿告诉账房先生方法,他却丝毫感不觉不到六姑娘的刁难,账房先生一躬到底,“谢六姑娘指教。”
账房先生顾名思义是要他管账,账目没问题后,账房先生向瓜尔佳氏请示是不是可离开?男主人志远不在府上,虽说八旗太太顾忌得上少一些,可该守得还是要守的,瓜尔佳氏道:“你且下去。”
“嗻。”账房先生下去了,他是个痴人,找人出数字锻炼,定要向六姑娘讨得方法。
“瑶儿,这法子同谁学的?”
舒瑶暗道,坏了,怎么忘了额娘是最聪明的?舒瑶从未离开过瓜尔佳氏,突然会速算,这。。。该怎么解释瓜尔佳氏才能相信?舒瑶偷偷的瞄了瓜尔佳氏,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额娘,我。。。反正就会了,仿佛从我懂事起就会。”
舒瑶传过来时不过一岁的奶娃娃,是瓜尔佳氏养大的舒瑶,瓜尔佳氏弹了舒瑶的额头,嘭的一声很清脆,见女儿眸子湿漉漉的,道:“你是我女儿,我还信不到你?”
书轩善书,书逸好武,舒瑶却是在瓜尔佳氏眼里三个孩子中最聪明天分最好的一个,但舒瑶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慵懒,浪费了她的天赋,但对于女子来说,瓜尔佳氏不得不承认,慵懒点挺好,像则天女帝那般,虽君临天下,可不见得就很幸福,话又转回来,则天女皇所认为的幸福,和一般女子是不同的。
“既然你有本事,以后核对账本就交给你了。”
“额娘。。。”舒瑶瘪瘪嘴,她得牺牲睡觉,好不值得啊,舒瑶不甘的点头,让额娘松乏些,是孝心啊,舒瑶想通了,核对账本用不了多少工夫,不就是算数吗,舒瑶拿手着呢。
“启禀太太,老太太让您去荣寿堂。”
“可知何事?”
瓜尔佳氏为舒瑶理了理衣服,隔着帘子问道:“是单独叫我一个?”
“回二太太的话,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在,说是开设施粥棚子,赈济灾民。”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莺儿,将前因后果讲清楚,舒瑶见瓜尔佳氏眉头轻拧,额娘是不同意开设施粥的棚子?舒瑶记得清楚,当时额娘低价买进粮食药材时,曾说过名和利都要,开设施粥棚子不是名?
康熙皇帝显然没想到黄河的堤坝在于成龙的修缮下,再次决口,而且此番决口淹了河南全境,水灾之重超乎所有人意料,河南灾民背井离乡讨生活,有许多灾民流落京城,康熙皇帝调拨钱粮赈灾,水灾后粮食药材等物价格必然上涨,低买高卖是赚银子的不二法宝,京城勋贵人家为了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纷纷设立粥棚,也为康熙皇帝解燃眉之急,京城天子脚下遍地灾民,灾民饿死了,康熙皇帝还有什么脸面提康熙盛世?
瓜尔佳氏对帘子外的莺儿道:“你先回去,知会老太太一声,我出五百两银子买粮食设粥棚,也算是为老爷积福。”
“您不去荣寿堂?”
“我身上不好,请老太太酌情处理。”
瓜尔佳氏示意王嬷嬷给莺儿送去银票,莺儿屈膝道:“奴婢告退。”
舒瑶靠着瓜尔佳氏,心里涌起一丝疑问好奇,五百两对于别人是大数目,但对瓜尔佳氏不值得一提,瓜尔佳氏问:“不好奇?”
舒瑶点点头,随后信任的摇头,“额娘总是对的。”瓜尔佳氏唇角上扬,从旁边的炕桌上抽出折子递给舒瑶,“你且看看,是书轩亲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