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日川注視著他,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如果我是你的父親,那麼你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嗎?」
樹理毫不遲疑的搖頭很顯然地傷害了他剛剛衍生的父子心。他表情尷尬,「為什麼?」
「我不想打針,也不想吃藥。」樹理苦著張臉,一臉的不甘願。這幾天的醫院生活讓樹理的心裡出現這樣一個等式:忍足日川=打針+吃藥=討厭的事情。
咳,誰讓某人想要表現一下父子情,結果將護士小姐的工作也攬了下來。這不,得到報應了。
「而且,我如果和你住在一起,那小姨怎麼辦?」天真稚氣的話語讓王凌那懸在半空中的心緩緩降落到原地。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表情卻絲毫不泄露半點多餘的情緒,「樹理之前不是一直說想要爸爸嗎?」
「我想要和小姨在一起。我最喜歡小姨了。」說罷,他舀了一勺的冰激凌,送到她面前,笑容幾乎要將她融化,「小姨,你吃。」
王凌低下頭,一口含住。冰激凌甜美的滋味在舌頭蔓延開頭,連帶著她的心也甜甜的。
她垂下眸子,心裡感動的情緒卻怎麼也止不住,滿地幾乎要溢出來。仿佛有個聲音在說:真不愧是自己一手教養的侄子啊。
「樹理不想見到爸爸嗎?」她繼續問道。
「可是媽媽說爸爸早就不在了。媽媽也和爸爸一起走了。」樹理垂著頭,糯糯的嗓音說著這樣的話越發讓人心疼。
忍足日川表情複雜,聲音輕得幾乎都聽不見,「她真的這麼說嗎?」
他的表情讓王凌有些不忍,她開口說道:「既然姐姐選擇將他撫養長大,那麼她心裡一定有你的位置。」記憶中的她似乎也常常對著樹理髮呆。那個時候,她是在想著這個人吧?
如果不是不喜歡他,一個未婚的女子也不會那樣毅然地選擇生下孩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會選擇分開,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樹理。
「其實樹理和你在一起挺好的。呆在忍足家的話,他日後一定不得不承擔起一定的責任。」眸光掃過樹理,瞬間變得柔和,忍足日川神色放鬆了下來,笑容多了抹釋然,「這樣樹理也可以輕鬆一些吧。我不希望他被太多的東西束縛住。之前的我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年紀還不大的樹理雖然隱約知道他們是在討論他的事情,卻也聽不懂他們的意思。他只是拿著勺子舀冰激凌吃。
王凌知道在這種時候她還露出高興的表情實在很不厚道,但她還是控制不了眼角眉梢的喜意。
「我可以經常看看他嗎?」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問道,語氣鄭重其事,態度懇切。
「當然可以。」王凌五指併攏,長長地舒了口氣,「真的很謝謝你,忍足先生。」
這件事情解決得太過於輕鬆,反而帶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們帶著樹理玩遍了整個遊樂園的設施,當然那些尖叫系的除外。
回到公寓後,樹理的小臉仍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都會這樣。
他拽了拽清水凌的衣服,眨了眨和她相似的墨綠色眼睛,聲音有些忐忑,「小姨,那個人真的是我爸爸嗎?他不是人口販子?」
原來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不在意。
只是……樹理還真的是電視看多了。
她彎下腰,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道:「樹理喜歡他嗎?」
「嗯。」樹理大大地點頭,「不過,我更喜歡小姨。小姨是最好的。」
「喜歡就好。」王凌揉揉他的頭,「冰箱裡有蛋糕,要不要吃?」
「要!」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王凌看著他生病過後越發跳脫的身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