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和两具尸体。
幸好上天待他不薄,被他撞倒的那个人还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四周和他的爱车车轮底下也没有他脑海中出现的那种血腥画面。
“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韦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就要虚脱。
在放松心情之后,他赶紧上前检视突然从巷子里杀到马路、差点害他要背负杀人凶手罪名的两名“嫌犯”。
“嫌犯一”就是那只赶着投胎的癞皮狗,此刻早已不见踪迹。
至于坐在地上的“嫌犯二”则是拥有一张稚嫩俏脸和匀称的骨架子的女孩。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运动T恤和一条洗到发白的半长牛仔裤,裤脚上还留有剪刀随兴裁短的痕迹;削得薄薄的短发更显现出她双十年华的俏丽。
不过她仰首瞪着他的那双大眼中,却不见半点青春少女专属的活泼气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历尽沧桑的犀利早熟。
“你有没有怎……”韦枢来到少女身边,关心的话语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就已经冲着他发火。
“都是你的错!”她怒目圆瞠。
“都是我的错!”两道眉峰立即竖成倒八字形。韦枢觉得自己虽然应该尽些道义责任,但是这件意外并非全都是他的错,倘若对方要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到他的头上,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对。”她没有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斩钉截铁的语气丝毫没有一般女孩子在遇到这种状况时会有的惊惶失措。
相较于他的惊魂未定,她的表现可是镇定许多。
“我好不容易才要追到它,结果你又把它给吓跑了。”被他这么一搅和,她要再找到那只癞皮狗可就难喽!
“哦——”韦枢有听没有懂,但也嗅出了一点端倪。
原来她说的不是车祸的事呀!那么她指的又是……
“‘他’是谁啊?”韦枢的俊脸上全是问号。
少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一边嗤鼻、一边起身,“算了,懒得理你。”
跟这种穿得花不溜丢、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有钱大少多说无益,她要去找那只可怜的流浪狗了,它身上的癞皮病要是再不治疗的话,它很可能会因此而丧命呢!
“什么?”韦枢挑眉,“你说你懒、得、理、我?”
能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吓出他一身冷汗,害得他的心脏扑通乱跳,并且令他忘了要保持绅士风度的人真的不多。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他才是有理由发牢骚的人耶!“你也不想想刚刚不要命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忽然冲出来有多危险?”
“那又怎样?”她反唇相讥,一点也没有在反省的样子。韦枢的血压不禁窜到最高点。
“这狗不会看交通标志,人总该会吧你没事跟着一只笨狗乱闯,还敢问我那又怎样?”他几乎要用吼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刚刚我闪躲不及,或者是煞车一时失灵,撞上了你,后果会有多严重,你知不知……”
“我、知、道!”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而且还老气横秋地对他晓以大义,“反正生死有命嘛,就算我真被你撞死了,也是我命中注定,我又不会怪你,所以你根本用不着紧张。”瞧!人家还表现出大人有大量的风度呢!
韦枢此刻终于明白,她在这整个事件里一直展现的异常冷静,并不是惊吓过度所导致的“物极必反”现象,而是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想不到平日舌粲莲花的他,经她这么一堵,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腔。好在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磨破的膝盖所转移,不然刚刚那一幕要是传出去的话,实在有损他的名誉。
“啊!你受伤了。”把女人弄伤是他这辈子最不愿发生的事,所以他决定将两人的恩怨先搁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