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他还是会得,周医生的话让我更加诧异。
“看你的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我反问。
周医生马上就把话题扯开了,他摇摇头,他说他早在一年前就发现了,他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这件事。周医生说就在刚刚,他替一个病危的病人操刀实施手术,但是他无力回天,从手术室出来,他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生命总是那样脆弱。
他不断地给家属道歉。但是死者的家属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原来,医院里的吵闹声和哭喊声,正是因为周医生今晚的手术。周医生的表情很无奈,小公园里的灯光照得他的脸色泛黄。
周医生苦笑道:“一个本该死的人,我救回他,是运气,救不回,是命运。但是,哪怕我们尽力了,我们还是要承担本不该由我们承担的怒火。”
周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他吐出一口烟圈。站起来之后,他没和我打招呼,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医院里。再回到急救室外的时候,大家还都低着头,没一会,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还戴着口罩,孟叔立刻围了上去,孟叔很焦急,问孟婷的情况怎么样。医生的声音冰冷,见过的病人多了,他早已经变得麻木,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们的心都凉了一大截:孟婷脱离了危险,但是孩子没保住。
那一瞬间,好多发生过的场景浮现在我的面前。
从孟婷得知她怀孕的那天,孟婷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是我和江军及时赶到,孟婷可能早已经成了母婴案的受害者,再到后来,我们开始怀疑尤旅,从那之后,只要一想到孟婷,我就替她担忧。
从孟婷的肚子还没有隆起的时候开始,孟婷就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腹部。孟婷有了孩子之后,每次见面,孟婷都在做着作为一个母亲本能的动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看到孟婷在抚摸自己的腹部,我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不安感。
而如今,这种不安感成为了现实。
孟叔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复杂,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孟叔说不出话来,一会笑一会哭,医生没有搭理孟叔,径直走开了。护士告诉我们,孟婷暂时需要休息,我们还不能直接见她,很快,孟婷被推出急救室。
孟婷沉沉地睡着,匆匆地看了一眼,只见孟婷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我不敢去想象孟婷醒来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孟婷被送走之后,我们继续在急救室外等候着,孟婷的命是救回来了,但是对尤旅进行抢救的医生却迟迟没有出急救室。
被送进医院前,我们对尤旅进行了临时性地包扎,尤旅的后脑勺部位被一颗大石头磕破,伤口很深,鲜血不断地涌出来,那个部位是要害部位,所以我也不敢保证尤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想着的时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对尤旅进行抢救的医生态度要比之前的医生好很多,他一出来就把头上的医用帽和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他告诉我们,尤旅的情况很糟糕,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今后如何,还要进一步观察。
两个人都被推到了加护病房,隔着窗户玻璃,我们依次去看了他们两个人。很晚的时候,孟婷的母亲和尤志刚夫妇也赶到了,两个女人一听消息就开始哭,孟叔心烦意乱,怒喝孟婷的母亲。
尤志刚比众人要冷静很多,到最后,安慰大家的竟然是尤志刚。
他们一家都没有心思再管我们,我们决定先回家,第二天再到医院来。
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母亲早已经睡下,但是我们却睡意全无。去尤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