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仙师坐在轿子之中,掀起轿帘往外看了看,外面的大街上此时有些萧条,毕竟皇上的祖坟被挖了,在这个时候,一般的商家都将红灯笼收了起来,就算是那些已经定了婚娶日子的也都纷纷该日子,再加上冬日已到,天气寒冷,天黑之后,街面上的行人便越来越少了,北风一卷,便是沙尘漫天,说不出的萧瑟悲凉。倒是十分应和此时京师上下的人心。
一阵风刮过,黄仙师将厚实的轿帘放下,这轿子之中封堵的严实,轿帘又厚,几乎将轿子内部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开来,呆在轿子之中,便好似呆在土木屋中一般。要是再生一个炭盆,这轿子里面便温暖如春了。
两个轿夫扛着轿子穿街过巷,逐渐走到了一出略显偏僻的小巷之中。
黄仙师正琢磨着先找那个花魁下手修炼,以什么样的姿势修炼,修炼多长时间,然后再去找另外一个修炼等等,轿子走的稳妥,但黄仙师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种警兆来,他这般的人物一辈子都在危急之中打滚,大半辈子都在遭人追杀,对于危险的感觉,较之常人要胜了无数倍,不然仇家遍地的他也无法活到现在。
黄仙师几乎是在心中生出警兆的一瞬间,便要挑开轿帘想要离开轿子。
但随即黄仙师就觉得一股澎湃的大力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此时的黄仙师好似身处万丈海底一般,四周都是强烈的气压,而那轿子坚硬的木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随即啪的一声被这巨大的力量挤压得粉碎,化为一截截细小的木渣,好似钢铁一般沉重的落在地上,被距离压死动都不动。
那轿帘更是化为一蓬蓬的绒絮也如钢铁一般沉重落在地上,被压得扁扁的。
轿子粉碎,黄仙师的身形便露出来了,黄仙师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外面的情形,他的灵觉足以代替眼睛。
那两个轿夫此时已经化为两滩肉泥,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得完全没有了人的模样,在轿子周围本来还有四五个行人,此时这四五个行人也遭了殃,同样化为四朵血红的烂泥鲜花,紧紧地贴服在泥土地上。
“常笑,异端,我等代表上帝释放惩罚之力,将你的身体骨头化为最卑微的泥浆。接受惩罚吧!”一道半生不熟的汉语声音在黄仙师头顶上传来。
黄仙师双目之中精光猛闪,就见他头顶上和前后左右的五个方位分别有五个白袍洋人悬浮在空中,隐隐形成一个阵势,将黄仙师封死在中央。
竟然在城中施展这种法术,黄仙师大感意外,一般情况下在人口密集的城池之中是不可能施展这种威能的法术的,虽然修士修为到了丹成的境界之后,受到的烈血阳罡之气的制约便变得越来越小,但一些绝大威能的法术还是要被烈血阳罡之气镇压,甚至是威能越大的道法神通,遭受到烈血阳罡之气的镇压越强烈,相反,施展一些规模较小的术法神通便没有这样的问题,也就是说杀一个人的神通可以施展,但能够瞬间杀死十数人的神通却不大容易施展。
此时这五个洋人施展的法术显然已经囊括了数十丈方圆,数十丈内的一切都化为齑粉,被这五人生出的巨大压力彻底压碎。这种力量要是施展开来足以灭杀数十人甚至上百人了。
黄仙师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自己此时好似处身与一个玻璃瓶子之内,数十丈内的方圆都被这四四方方的瓶子囊括在内,而那五个洋人便有四个分别处于这个四方瓶子的死角,另外一个则站在黄仙师的头顶之上。
黄仙师虽然不明白这五人此时施展的神通的道理所在,但是这不妨碍黄仙师做出反击,黄仙师此时被巨大的压力挤住,双足难动分毫,只能大手全力一摆,左上角的白袍洋人身前立时出现一只长满黑毛的巨爪,正是冥域鬼手,这巨手一出现便朝着这洋人当胸抓去。
那洋人嘴角露出阴沉的嘲讽笑容,用半生不熟的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