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親自來說。」他冷笑。
「她害怕,她怕再度在醫院裡躺兩個禮拜。」
「恭敏,你與她站在同一陣線?」
「很明顯。」
他說:「她的狐惑,對付你這黃毛小子,綽綽有餘,好,我懂了,你同她說,叫她把東西拿來交換。」
我維持緘默,握著雙手,支撐著下巴,看住他。
「什麼,還不滿足?」
「我呢,我又有什麼可做?本來要結婚的人,新娘臨陣退縮,豈非無聊得緊。」
澤叔反而笑了,「好好好,你說你要什麼補償。」
我鎮靜的說:「讓我正式做公司的成員。」
「你一竅不通。」
「我可以學。」
「你父親在生時曾苦苦哀求你學習。」
「那時我年幼無知。」
「公司沒有位置給業餘玩耍之人,我若胡亂安插一個地方讓你出入,你更加不開心。」
「我與我的兄弟,一定要做洪氏的一分子。」我睜大雙眼,表示我的決心。
他狠狠的瞪著我,我略覺心虛。
在這整件事裡,我是小配角,我不知道最後誰會贏,但既然鎖鎖叫我來,指示我這麼說,一定有她的理由,她有信心連本帶利賺回來,我不必害怕。
澤叔搖搖頭,「不划算,即使你們拆開,我也不能再要她。」
我聳聳肩,「你想清楚吧。」
「那邊的事,你何必理會,弟妹又不是親生的。」
我微笑,「但在我心中,卻同親生一樣呢。」
「恭敏,你已決心同我撕破臉?」
我搖搖頭,「不,我只想趁這個機會爭取我所應得的。」
「沒有什麼是你應得的,」他冷冷的說,「你根本不是那塊料子。你那些弟妹與你同一命運。」
他沒有證據,我卻有無數證據,證明我是洪氏長孫。話說到這種地步,一切情義皆蕩然無存,我速速站起來,拉開門就走。
麥公在電梯大堂等我。
他與我一起下樓。
「正式開仗了?」
我點點頭。
他搖搖頭,「到底年少氣盛,不甘屈居人下。」
開了火,心裡舒服得多,泄了這三年怨懟。
「你幫誰?」我問麥公。
「我已申請退休。」他微笑,「肯幫你,但是起不了作用。」
老jian巨猾,全是回鍋油條。
「能不能暫留公司,幫我大弟出身?」
麥公詫異,「你有信心?我沒有你這麼樂觀。」
「走著瞧。」
輸了,心死,萬一打贏,揚眉吐氣,沒有什麼損失。
但麥公說:「你叔父對你不錯啊。」
幼時與父母有衝突,總是求救於他。有心事,他專心聽我訴說。缺乏什麼,問他要。這一切恩情都屬於過去。即使父子,為利益反目,不知幾許。心中不是沒有唏噓的。
我強著嘴說:「他待我好,有目的。」
麥公不再勸說。
我與他告別,即到鎖鎖那裡去。
她並沒有過來輕吻我的臉,拍我的手,贊聲乖孩子做得好,她不是蛇蠍,悲劇是誰也不是,澤叔對我也有真感情,剛才他表情慘痛。
我漸漸覺得胃部不舒服,胸頭一塊大石壓上來,適才的快感一去無蹤。
停下來已經太遲,只得硬上。
看看鎖鎖,她在喝烈酒。
「他剛剛與我通話。」
「對白內容可以告訴我?」
「他指責我帶壞你。」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