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某也只是明哲保身,那位十六王爷可是将我们都算计在内了。他也非真心助袁家,你当袁大将军的儿子为什么不急着进京城劫狱?还不是十六王爷从中作梗,劝他改主意,留在柳溪镇伏击皇帝。他当然知道以袁烈的能力必死无疑,那时袁大将军岂会不迁怒身为人质的薛大人?!人在我们手中受了伤,皇帝会为此作出什么样的反应,便能说明你究竟对皇帝有多重要。十六王爷自己没胆试验你的重要性,便假借他人之手,我听说他和袁烈还是好友呢,啧,我们生意人再怎样还是比不上皇室中人啊。”
薛历川心情复杂,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武沉袖却是不掩厌恶的啐道:“一丘之貉!”
雷无宗也不恼怒,假意温和道:“雷某当然比不上姑娘你重情重义。你哥哥的未婚妻被人抓走你都不顾,一心扑在薛大人身上,宁愿……”
武沉袖断喝:“住口!”
“自废武功,也要留下照顾他。真可谓痴心一片!”
闻言,薛历川惊愕不已:“武姑娘?”
武沉袖脸色惨白,只一味咬紧嘴唇,不发一言。
瞧他二人如此情形,雷无宗甚觉愉悦,又道:“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薛大人,雷某向皇帝讨了块免死金牌,眼下召集了各地分馆往关外迁移,这中原是不敢再待了。三日后,就送你与皇帝团聚,咱们后会无期。”
雷无宗志得意满的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两人独处。薛历川心头情绪万千,既对皇帝的所作所为感到困惑,又无措于武沉袖深重情意,难言的沉默弥漫在房内,一时压抑万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沉袖忽道:“那日我跟在你们后面出了城,虽然被青掌门发现,却默许我继续跟踪。风雪掩盖了足迹,没多久我就跟丢了,后来却见傅小姐独自回返,我知她肯定是不想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交易,便悄悄躲在了一边,原想等避开她再回城,不料却出了意外。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帮蒙面人,将傅小姐抓了去,我勉力跟了一段路,可惜武功太弱,很快也被他们抓了起来,被带着和雷无宗碰了面。”
“那应是十六王爷,他抓傅小姐做什么?”
武沉袖摇头,“我只知道傅小姐对他们有用,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而我没有利用价值,一定会被灭口。正巧那时我看到马车上昏迷的你,我便自废武功,借口要照顾你。他们不想你有事,我一个废人又没威胁,便留下了我。其实只是为了保命,薛公子不必多想。”
她话中错漏百出,薛历川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嘴巴张了张,最终也只吐出一句:“抱歉!”
眼中毫无预兆泛起湿意,武沉袖忙别过脸去,不愿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此时也算是真正死了心。
这之后,薛历川又6续放了几次血,功力渐渐有所恢复。三日之期前夜,怕皇帝再次受制于人,薛历川一次性放了大量血液,准备背水一战。
只是他这边尚未及动手,小楼里先闯进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