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静静立于窗前。
瞅了一眼老太君的脸色,墨妈妈没有说话,只在老太君身后一步远处候着。
“我真是看走眼了啊!”突然,老太君怅然长叹道。
墨妈妈一怔,“老太君,你是说四夫人……”
老太君摇首,“她哪里算得什么,一入京,我便瞧出她最多不过小门小户出身。若非老四遮掩得好,还有——”又长叹一声,“还有那六丫头啊……这个六丫头才是真正……”
老太君微眯了眯眼,没有说下去。
墨妈妈心头一凛,“您是说当年赑屃之事?”又瞧了瞧老太君的面色,迟疑了片刻,“即便当年是六小姐替四夫人遮掩,也未必——许是四老爷教的呢。若是因这个就许了五小姐说的,只怕是不妥。”
老太君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墨妈妈,“你当只有这个?”
墨妈妈一看老太君的眼神,更觉含义意味悠长,愣了愣,“那还有凤庙拜祭那次?”
老太君缓缓摇首,露出含义莫名的笑意,“墨染啊,当初你们四个中,你便是最憨直的一个,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未变啊。”
墨妈妈一听,顿觉赧然,“奴婢本就是姐妹中最愚钝的一个,蒙老太君不嫌弃,才让奴婢一直跟着,可惜这么些年,奴婢还是学不得老太君之万一。”
老太君目光和蔼,笑着拍了拍墨妈妈,“你也莫想多了,这个世上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像你这样的,也没什么不好。聪明人若是钻了死胡同,那还不如笨些的好。”说着,神情有些悠远莫名,“当年,清音存了死意,你是知道的吧?”
墨妈妈心中一惊,神色顿时一变,看着老太君,老太君却根本没有看她。
墨妈妈心中惊涛骇浪,口中呐呐,“老太君,奴婢,奴婢……”
“过去的不说它了,”老太君轻笑数声,淡淡道,“我如今才提这个,便是告诉你,不是我不替她出头,而是我心凉啊!她若不想死,我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蠢媳妇如何能算计得了她?她既求仁得仁,我又能如何替她出头?这么些年,我也算照应老四了。可这老四如何回报我?娶个元国女子为正妻,这么多年未有一儿半女,而如今还教得六丫头还哄瞒了我这么多年?他就这么恨这府里么?”
墨妈妈听得心神猛颤,犹豫了片刻,“老太君说六小姐哄瞒,奴婢还是有些不明白……”
老太君回首过来,语声平缓,“那依你看,六丫头如何?”
墨妈妈想了想,踌躇片刻,小心的斟酌着道,“依奴婢看,六小姐还是极好的。虽有替四夫人遮掩之嫌,可咱们满府上下,谁不知四房三口最是——”
说着顿住,自觉有些失言,神情顿时讪讪。
“你说便是,我何曾怪你来着。”老太君淡淡道。
墨妈妈赧然地点点头,继续道,“四夫人同六小姐向来母女情深,当年六小姐落水,四夫人硬是衣不解带的守了六小姐十五日。按奴婢看,便是大夫人同三夫人也未必能够——”又瞅了一眼老夫人,“六小姐同四老爷四夫人情深,那替四夫人遮掩也属情理当中。此也当得一个‘孝’字。”
老太君笑了笑,“还有呢?只一个‘孝’字么?”
墨妈妈见老太君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便大了胆子,“依奴婢看,四老爷把六小姐教得还是极好的。当日惊马,六小姐竟然能为了五小姐八小姐两个姐妹舍了自个儿,能这般顾全骨肉亲情,这满大京的大家贵女中,可也是难得找出几个来的。且——”又顿了顿,“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八小姐不必说,五小姐以往待六小姐可并非如今这般亲近。自那日后,咱府里的下人都私下里称道六小姐有胆识又仁义呢!”
墨妈妈顿住了话头。
老太君眸光柔和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