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费了好大功夫才拿到了,其间寄经疏没说一个字,没不耐烦,更没说要帮妙真,只是一味专心熬药,就像天地间只有药与他,其他凡俗皆已摒弃。
打开盒子,有一丝臭味,也许陈药都是这样吧。妙真疑惑了一下,微黄的粉磨入口,觉得有些怪异,怎么有点咸,自己吃过的药也不少了,多是辛、甘、苦、涩味融合,怎么这药有些腥咸?难道是仙药?
在妙真的怪异之下,这药的功效却是来得又快又有效,微微发汗后,妙真觉得人有了些精神气,便问道:“前辈,此药甚是神奇。就是味道有些怪异,不知是何物。”
寄经疏给妙真的感觉,应该是一隐居崖下不问世事,修仙修道的世外高人,出于尊重礼貌,妙真开口很给面子,称呼了前辈。
反是寄经疏的反应很冷淡,“你我岁数应该相差不了多少,还用不上前辈。至于这药,是用紫河车调和的,有补气养神之用。”
妙真不通医理,“紫河车是何物?”
“紫河车就是婴孩的胎衣。”
听了寄经疏的话,妙真就觉得口里有股子血腥的味道在扩散,在意识到自己可以说是吃了人肉,还是产妇与婴孩的肉时,胃气翻涌上逆,十分恶心作呕……
那边寄经疏还很平静的说道:“你血亏气虚,应该平时也吃吃紫河车。当归、枸杞、紫河车、红糖煮水。一月三次,对你体阴寒毒之症,是大有裨益的。”
果真是世外高人,想必已经超脱世俗之外了吧,妙真张着嘴,吸着气,是连一口口水都不敢吞下去,只要一想着,刚才自己吃了什么,那是直犯恶心,呕又呕不出来。
接着发生了,让妙真更为惊讶的事。
“药好了……”寄经疏端起砂锅,就要转身。
妙真目不转睛地盯着,然后人呆住了。
一撮头发之下,玫红的胎记盘踞着半张脸,看着妙真惊异的目光,寄经疏也没怎么样,把药缓缓倒入瓷碗中,端了过来,“人参要趁热喝,冷了那就无益反而是害了。”
妙真失态,再意识到自己一个修道之人,居然对一个人的皮相这么在意,那就是羞愧了,加之此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着恩人把药递了过来,妙真赶紧接过来,“是,是……”
妙真平生第一次,这么积极喝药。
“你也醒了,正好我也给你说说。我想要你手上的镯子,可是取不下来。我想把你的手给砍了……”
妙真楞了楞,见着寄经疏的语调与表情,像是一个熟友,爱慕你一个物件,想找你借他把玩几天。寄经疏此话与妙真对他的最初印象,产生了冲突、反差。
是否真正修仙的高人,为了个东西,可以把砍人手说成,是借本书一样简单呢?
“呃……妙真是修道之人。假如没了左手,那就等同废人。这也对不起教我一身法术的先师……恩公如若真喜欢上妙真的碧玉环,大可不救妙真,直接砍了妙真的手,取下了事……”
寄经疏色不变,更没有不悦,“恩公不敢当。山人,寄经疏。”
此话一出,妙真就更为吃惊了,医邪,半笑寄经疏之名,妙真是如雷贯耳。不止一个人在妙真耳边说过,天下能解她寒毒的人,唯有寄经疏。
可看在眼前的真人,似与医邪二字,有些扯不上关系。
“其实,不要你的镯子也可以。”书着莲生无端的,金镶碧玉环,是个宝贝,不说什么天下仅有不仅有,单是吸引了寄经疏一见就喜欢,就想要。单凭这一点,依着寄经疏的个性,怎么能不到手呢?
寄经疏是有点趋于力求完美的人。深夜月下,妙真的左手搭了出来,寄经疏看着,皓腕凝雪露,约上一轻碧,人玉交相映,乍阴流光,绰约生尘。那这个主意也就断了。这样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