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的金疮药帮他上药。
虽然不过是些薄薄的皮外伤口,但是只有他裹好了伤,她的心方才放下,看着元泽手上的伤口,她轻叹了一声,她虽然心情在那时候恼恨得几乎想要杀了百里初,但是却又何曾真心想动手伤他,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她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道:“可疼,对……。”
原本要出口的道歉却被元泽搁在她唇上的指尖按住了:“不要说对不住,白,这是我咎由自取,这句‘对不住’该是贫僧来说?”
他顿了顿,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白,贫僧明白人生之事,原不可强求。”
他的声音温柔异常,像清浅的溪流一点点流过她心头。
秋叶白看着他平静而虚弱的样子的,心头愈发地窒闷,轻叹了一声:“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这和你无关。”
“白,贫僧和阿初是一个人,他心中的执念,便是贫僧的执念。”元泽顿了顿,看着她,眸光清澈而安静:“只是……贫僧执念成魔,却并不悔,因为那执念是你。”
“你……。”秋叶白看着他的美丽而虚弱的银眸,纯净到固执,她心情异常的复杂,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但是心中的震撼和悸动却让她瞬间无言,只握紧了他的手。
“唔……。”步辇微微一颠簸,元泽忽然又紧紧地颦眉,脸色更苍白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秋叶白看着他,愈发担忧。
“无事……只是晕得紧,大概是因为耗损有些大,贫僧也是强行出来的,阿初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贫僧,但是终归还是不太情愿。”元泽闭了眼,似在平复他的眩晕。
“你怎么那么傻。”秋叶白看着他,轻叹了一声。
“贫僧答应过白的事情,并没有忘记,原本也不想这么出来,但是一来后日之后,也许再见白也不知什么时候;二来,若是白你恼了贫僧,也不知再醒来的那一日,可还能见到白在等候。”他极慢、极慢地说着话,轻笑了下,声音里带着一点黯然和忧伤。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动了动唇,还是道:“我不会走的。”
元泽一愣,梭然睁开银眸望着自己面前的人儿:“白,你说的可是真的?”
秋叶白看着他,随后转过头看着窗外,淡淡地道:“嗯,我就算想要走,也走不了罢。”
说完,她似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江山为笼,朝堂为锁,百里初泽,你确实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了解她的不甘、了解她的不平,了解她的野心。
女子为何不能有野心?
就只能甘居后室,折断羽翼,只为了男子的尊严,收敛起光华,宜家宜室么?
她自打踏入江湖那一日,便从来不喜此言。
他成全她的天地,也用这天地困住了她,偏生,她在知道在这一切之前,倒也算甘之如饴,一步步的都也朝着她想要实现的目标走去。
现在,难不成要矫情地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所以为了表现我的品格高洁,所以她抛弃一切,再缩回江湖去,做个面上潇洒江湖,实际上暗里终日惶惶‘秋家四女’身份的江湖人?
担忧哪一日再被全国通缉?
担忧再有一日再有一个梅苏找上门来,告诉你要么你做我的禁脔,要么便揭发你?
“小白……。”元泽看着她的背影,银眸微怔。
秋叶白伸手掀开红色的幔帐,冰凉的雪花夹杂着寒风一下子卷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微微眯起眸子。
她看向远处无边的地平线和起伏的山峦,淡淡地道:“既然天命不予我,我便自己改命逆天,自己重批天命,不假他人之手!”
既然不能借着他人之手直接重批天命,那么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