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自处,如何还能在一起呢?”
看她像个受惊的小猫,唐虞没忍住,轻轻揽着子妤的肩头拥入了怀中,话音极为轻缓,似在哄着她:“其实,你想长远一些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退下来,到时候就不再是戏伶,我也不再是你的师父了。”
“可那一天还要等很久。”子妤反过来环腰抱着唐虞,埋头在他的胸膛里,糯糯地声音很是细弱无助:“这段时间,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伸手揉了揉子妤的头顶,唐虞用着无比宠溺地语气劝道:“其实拜不拜师,你我也无法真正逃开戏班的规矩,世俗的礼数。反过来想。若你我是真正的师徒关系了,那平日里在一起,别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我们保守起秘密来,也更容易,不是吗?”
唐虞说的,子妤也想过,但“如师如徒”比“亲师亲徒”要轻松许多,唐虞找班主要人,也不至于难以理解。可现在,除了隐瞒,直到他们都脱离戏班,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不由得将子妤拥地更紧了些,唐虞一字一句,慎重地道:“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委屈的。”
默默地埋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子妤突然就释然了,只觉得无论将来如何,有两个人一起携手面对,再大的困难也变得轻松起来。而且。或许等年老了回想起来,这也是两人人生中难得的一段经历,不是吗?
终于劝得子妤不再担心此事,唐虞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我和班主商量,三日后就挂了你的牌子去前院上戏。趁着今晚我值守,带你去看看情况,如何?”
“真的吗?”子妤愣了愣,随即便是一股惊喜的表情涌上脸庞。因为前院几乎等于是低阶弟子的禁地,若非上戏或者轮值,不得随意踏入一步。也就小时候,她和子纾溜回来时悄悄望了一眼,那种繁华喧嚣和清雅慢唱的绝对反差,一直都印在脑海中。
没想到唐虞竟愿意主动带她前去熟悉环境,那样三日后自己去上戏就不会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懂了,当然是又惊又喜地猛点了点头:“走吧,是现在就去吗?”
唐虞摇头,只解释道:“你先回去和子纾一起吃顿团圆饭吧,约莫酉时中刻在无棠院去找我。我得先陪班主用膳,商量一下半个月之后小比的事宜。”
点头,子妤趁唐虞没注意,含着一抹羞涩的表情,飞快地在他侧脸处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细吻,然后又飞快地转身离开了屋子。
脑子里还残留着子妤刚刚羞涩娇嗔的笑意,和脸侧一触之后留下的芬芳滑腻,唐虞呆呆地立在屋中央,一时连手脚该往哪儿放才好也不知道。
回味过来之后,唐虞埋头笑了笑,心里却愈发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即便两人的前路再怎么困难,也永远不会放弃的信念。
……
花家班的戏院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每日夜幕降临之后,喧嚣繁华都会降临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外人看来,此处或许充满了奢靡和****,但实际上,戏院里除了美酒佳肴之外,只有中央戏台上永不停歇的演出,无论是轻慢浅吟还是刀光剑影,吸引贵客们来到此处的,永远是戏曲的魅力。
前院极大,一共三层楼高。一楼是大戏台,约可容纳客人上百。五等以上的戏伶要轮着在此演出,每日安排的曲目皆不一样,大多是交叉了文戏和武戏,不会让人感觉烦闷。二楼比一楼来说要宽敞些,有雅间十二,环绕戏台,观戏更为方便,看的仍旧是一楼大戏台的表演,只是环境要好了许多。
三楼则完全不一样,只有包厢六间,每间有不同的装饰摆设。习惯单独听戏的贵客都会选择三楼的包厢,然后亲点自己喜欢的折子或喜欢的戏伶来唱,但所付出的代价要大的多。单是份银就得十两。加上酒菜和打赏,没个一百两的花销绝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