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昨儿个就叫了钟师父到无华楼那边问话,正好我也在,可是听得清楚明白。钟师父当即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谢恩呢,说七日后就把聘礼抬到咱们沁园来,择日请班主亲自为你们主持婚事呢。”
阿满又是羞又是喜,听说七日后钟大福就要来下聘,脸红的像熟透的桃子:“呀!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我还没想好呢!”
“可是没想好到底嫁不嫁?”子妤故意接过话反问阿满。
阿满一愣,原本就羞红的俏脸更是被憋得殷殷泛潮:“子妤,怎么连你也作弄我,真是人小鬼大,看以后你出嫁的时候我不把这憋屈给讨回来才怪!”
看着阿满如此羞赧,塞雁儿收起了打趣儿的表情,笑的有些若有所思,声音也柔了下来:“七日也不算快了。若不是这些年跟着我,你能二十二了才嫁人?放到外面,都成老姑娘了,说白了,是我耽误了你啊!”
阿满赶紧摆手,有些急了:“四师姐千万别这么说。戏班里哪个不羡慕我和子妤,能跟在四师姐身边,什么吃穿用度且不提,这些年来没受过一丝苦,岂是那些普通人家女儿可比的?如今在您的关照下,我又。。。。。。又能嫁给钟大福,也不会离开戏班,我还会继续留在沁园伺候四师姐的。”
“你就是个缺心眼儿的。”嘴上虽这么说,塞雁儿明显水眸中浮起一丝雾气,好像有所感慨似的。吐气如兰:“其实,若能给你找个更好的归宿才是我所乐见的。现在只能嫁给钟师父做个普通****,也是委屈你了。”
“不!”阿满也是满眼的感激,却神色坚定地摇摇头,“嫁人也要嫁的心安才好,钟师父为人憨厚老实,他又中意我,这便是最大的幸福。若对方是富贵门户,我又凭什么进门呢?我又不像四师姐您才貌过人,姿色若仙,将来必是有大富贵的人。”
摆摆手,塞雁儿好像有些不愿提此事,转而瞧了一眼花子妤:“阿满要做新嫁娘了,她要买尺头,裁嫁衣,你又要参加比试,若忙不过来你就说一声,我找班主再要个女弟子来帮忙。”
听塞雁儿这么一提,子妤突然想到了茗月,当即便央求道:“四师姐,我有个好姐妹,叫茗月的。她的事儿想来您也听说过,如今她母亲养病。急需银钱周转。不如您给班主说一声,让她过来帮工,做些杂物什么的。”
想也没想,塞雁儿点点头,红唇为扬地便就答应了:“这样也好,反正阿满姐出嫁要忙上一阵子,就当找个帮手。你先问过她愿不愿意,每个月只有五十文钱的月例,加上她六等弟子的月例,也有一百文钱了,精打细算也能过的去。”
一旁的阿满赶紧点头:“她巴不得呢。而且这姑娘老实又听话。四师姐一定喜欢。”
两个丫头这么高兴,塞雁儿也乐得成全,看看花子妤,又想起一事:“先前听你拉着阿满在院子里练下腰呢。你一个人瞎练可没什么用,不如去找金盏儿问问要领。她的水蛇腰可是咱们戏班的一绝,想必也有些窍门儿可以教给你。”
“那我用过早膳就去请教。”不知道塞雁儿怎么如此坦然地支了自己过去找金盏儿,子妤也不多问,只埋头扒饭,两三口吃完,向其告了半天假,直接去了落园。
落园门口因为****的风雨,地上积了不少的残叶,合着泥水挡在路上,让人有些迈不开脚。
子妤走到门口,眉头微蹙,心想落园里只有个南婆婆,虽然粗使婆子们每日会来打扫,却不会赶着时间过来。若是等下开门南婆婆没看清脚下,踩了湿滑的树叶摔倒可就不好了。
想到此,看到墙角边的一条扫帚,当即便挽了衣袖,拉起裙角,走过去提了它就过来开始清扫。
扫了一半,子妤抬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准备喘口气再继续,可一抬眼,瞥见身侧好像有人过来,便转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