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呢”我问,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工头怔住了,半张口,眉心一蹙,一秒,两秒后他闭上眼摇了下头说“不懂事”
我看他脸色不好,没有再追问。
这会儿,隐隐约约开始体会到一点工人特有的自卑感。
29。一凡
门开了,继父同外公面对着同时跨进门,两人不断说笑,我跳下床迎上去。母亲没有什么表情的正提着两个包尾随而入。我接过包,喊她一声,他没有答应,手指向前。我立刻转身朝继父问礼。
继父象征性的答应一声,忙与起身的二舅三舅寒暄。
“怎么才来,一大家子就等你了”二舅母问。
继父轻描淡写的一笑“路上耽搁了”
二舅问“怎么和老爹遇到一块儿了?”
“在门口不远碰见的,我还说他,这么大风瞎溜达啥……”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继父脱了上衣着急往卫生间走。
外公耳背不与几个子女对话,见我继父往卫生间走忙喊:“上面架子上绿毛巾是新的”
“哎,好”父亲笑着回答他。
“啥?纸?”外公听差了音,以为没有了纸,脚下正找拖鞋,被几个人拦住。
“应该给老头买一个助听器,耳朵越发不好了”
二舅母斜坐在沙发上,手中抓一把瓜子往口里塞,口中边吐皮边说“你二哥给买了一个,就带了那么几天,嫌不舒服扔下了,现在还在那里放着呢!”
二舅没接话茬对我母亲说:“你皮包鼓鼓囔囔装的是什么啊?”
母亲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向皮包说“给老爷子带的皮鞋,差点忘了”说着掏出一个大鞋盒子。
二舅母要过去,拿出鞋按了又按,扭了又扭喃喃道“鞋是好鞋,就是老爷子脾气倔,怕他不肯穿……”
电视旁的三舅打断说“天气太不好了,不好走路……”
我一直在屋里躲着,听见母亲叫我才来到客厅,他问近日的行程,我都如实告诉了他。
“来,一凡”舅母唤我“你这么大最能用钱……”边说将二百元塞到我的手中。
我推脱一番,左右瞟了半天别人的指示答谢的收下了。
我并不感到突然,每次见我都是这样。我问我自己,我是十分先接下这笔钱么?心里不踏实的感觉造成于他们的态度,可我还是接了,生命的矛盾性就是这样吧。
继父走来,正巧赶上这一幕,二舅母诙谐的问:“平时给孩子钱不?”
父亲笑而不睬走到舅舅那里参与他们的对话了。
“爸,你试试这双鞋看适脚不”外公在母亲的服侍下换上鞋,走了两步,什么话也没说。
我又回到屋里,想要为每个人都做首诗,算做什么呢,吊念而已。
钟声此时响起,
隐约在命运中的罪恶重新演绎
我们做了这个世界的罪人
我们造就了悲剧。
在平凡的过度里,
我只愿做一个平凡的人。
平凡的耕种,平凡的收获。
摒弃生活中所有隐约的矛盾,
钟声起,
哀痛不绝的钟声究竟为谁而鸣?
在残忍与残忍的回荡间
吊念。
1。
短暂的一生,
堪载几多罪恶?
凋零的叶
最终可否使人遗忘?
我想,
你是庇护过我们的,
我想,
你也是值得尊敬的。
2。
赶不完的路上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