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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1 / 4)

与奥运结缘纯属偶然。

那是1993年的春天,我当时在中央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有一天接到通知去主持一场为国际奥委会评估团举办的晚会,中英文都由我一个人来担当。我很认真地研究节目,不外京剧、杂技、武术之类国粹。中文好办,串词是现成的,但是直接翻译成英语是不行的。一是缺少背景介绍,老外恐不明就里,而且中文串词多慷慨激昂的对仗,翻成英语就显空洞,甚至莫名其妙。于是我决定英文干脆与中文脱离,另写一份,到时中英文穿插着说也不显重复。

当晚演出一切顺利。演出后,我正在后台卸妆,导演跑来说奥申委的几位领导要见我,其中就有何振梁先生。他一见面就热情地握住我的手表示祝贺:“评估团的官员都在说,这个中国女孩的英语怎么这么漂亮!你给咱们北京争了光!”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大概谦虚了一番。

不久就接二连三地主持一系列申奥活动,如萨马兰奇主席参加的奥林匹克知识竞赛等等,直至七月份接到通知作为申奥代表团成员赴蒙特卡洛。我的任务很明确:一旦申奥成功,中国就要在当地举办答谢酒会,由我主持。虽然我在大学本科学的是英文专业,又主持了三年多以各国风情为主要内容的《正大综艺》,但其实在这之前我从未去过西方国家,又是如此的大事,所以既兴奋也紧张。晚上睡不着觉来琢磨说什么话才显热情喜悦又不失大国风范。还专门定做了中、西式的礼服各一套备用。出国的专机上,同我一样兴奋的团员们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流传着“某气功大师测过了,这回主办权肯定是咱的了!”

对另外一种可能性,我没有思想准备

到了蒙特卡洛没几天,我的心中就有了不一样的预感。翻开每天的当地报纸,对北京的评价以负面为多。在整体政治气氛下,北京市官员的话被断章取义,一句“申奥不成,没脸去亚特兰大”就变成了第二天的大标语“北京如果申奥不成,将抵制亚特兰大奥运会”。从哪说起呢?干着急,有劲儿使不上。同时,我自己的心情也很复杂。我们的沟通能力与公关水平相比其他城市显得薄弱;代表团成员中懂外语的不多,成天与自己人凑在一起,倒是合唱团的十二个女孩子(为什么总是靠孩子?)在奥委会委员必经的走廊上唱《奥林匹克颂》,恳切又有点单薄。而悉尼的志愿者已经把大街小巷的餐馆酒吧插满了他们的旗帜。中国的一些官员也缺乏应对国际媒体的经验,在记者招待会上遇到尖锐的问题时,竟然以〃咱们会后再交换意见〃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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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功大师的预测也没有那么准(1)

宣布结果的那天晚上,合唱团的女孩们抱在一起哭了,天真的她们认为失败的原因是她们还唱得不够好。转播结束后,我和中央电视台的同事们从体育馆走回饭店,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雨后的马路上到处都是水洼,路灯拖出我们长长的影子。回到房间,我把挂在衣橱里的礼服叠了起来,压进了箱子。那两件礼服,我从此再也没穿过。回国的飞机上我哭了,不是因为输不起,而是因为何老特意走到我身边,说:“杨澜,真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都这个时候了,老人永远想着我们,让我感动。透过舱窗俯视,美丽的蒙特卡洛阳光灿烂,白帆游弋,让中国人的失落如过眼云烟。我心里想:“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怎么回来,我其实并不知道。

申奥的经历促使我做出人生的一个决定:辞去工作,出国留学。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得那么少,对国际事务的认识那么幼稚,甚至,自己的英语那么不够用!

我要永远感谢2001年春节前接到的那个电话。我当时刚生了女儿两个多月,正在家里手忙脚乱呢,电话铃响了。是奥组委的赵卫,他自我介绍后就直接问:“我们想聘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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