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龙王并没有在龙王殿见寒愈,而是在一个种满红枫树的‘花’园中等他。
寒愈走进‘花’园的时候,白龙王正拿着一支‘毛’笔在红枫树下奋力挥舞着。案桌上摆放着一副长轴,风吹过,红枫树叶纷纷落下。案桌上、长轴上,无不叶红纷‘乱’。但是,白龙王却丝毫没有在意,依旧自顾自挥舞着笔杆。
笔风刚硬霸气,漫天红枫叶的纷飞‘乱’舞更添一股疏狂龙气。只是,让寒愈感到压抑不已的是,白龙王手中的‘毛’笔根本没有沾染墨水。一番挥舞下来后,案上长轴依旧一片空白!
字无显迹,但是白龙王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游戏之意,反而无比的认真肃穆。仿佛此刻在他笔下的并非是一张白纸,而是一副盛世墨宝。
寒愈默默的站在一边,没有开口打扰白龙王。白龙王也依旧在挥舞着手中的狼毫,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寒愈的到来一般。两个心有天地的男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起,一言不发……
这一刻,寒愈分明从那一张白纸上看到了一股股凌厉的杀气冲天飞起,直震云霄!
“好字!”
当白龙王写下最后一片空白时,寒愈忍不住赞叹了起来。白纸随无一字,但其中所凝聚的肃杀霸气,却已透纸而出,令他深感震撼。
白龙王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然后伸手扫落了长轴上的红枫叶,浑浊的双眼看着那一张白纸神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愈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如此好字,为何要淹没于空白之中呢?”
白龙王一抛狼毫,满含深意的道:“只有隐于无形之中,才能万世长存啊。字如此,人‘欲’如此!”
寒愈眼睛微微一眯,目光明亮的看着他,道:“龙王的这幅字,是写给我看的?”
白龙王也不委婉,直接点头道:“不错,你锋芒太盛,傲气太浓,早晚会出事的。”
寒愈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轻轻嗅着枫叶上的残存生命气息,缓缓道:“龙王是在说斩掉圣光神像一事?”
白龙王哈哈一笑:“与你说话总是那么省事!不错,在我看来,区区一座神像,根本没必要冒险去摧毁。为了它,你险些命丧当场,值得?”
“值得!”寒愈又深深嗅了一口枫叶,然后将其轻轻弹开,目光坚毅的看着白龙王道,“我摧毁的并非是一座神像,而是信仰!不摧毁神在神使一族心目中的不败信仰,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战胜他们!”
白龙王摇头一笑:“信仰之力?呵呵,本王能有今日的势力,可从未依靠过这东西。只有真正的实力,才是胜利的保障,其余者,终是浮尘!”
寒愈收起笑容,目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所以,为了增强实力,达到目的,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牺牲掉八千矿奴?”
白龙王笑容一滞,轻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了?”
寒愈沉声道:“被封印在荒武矿区之下的焚天鼎,却在圣祭之日出现在了神刹岛,还爆发出远胜之前的强大力量,我如何还能不知道?”
面对寒愈锐利的目光,白龙王双手后附,坦然对着:“牺牲八千矿奴,成我千秋大业,有何不可?他们的牺牲,将会成为仙界不朽大业的一块丰碑,有何遗憾?”
看着白龙王坦然无愧的目光,寒愈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意;。但很快,这股怒意便又随着白龙王的一句话而化为无尽的自讽。
白龙王依旧负手而立,长发飘扬的道:“荒武矿区上流淌的是鲜血,祭台之上流淌的难道就不是吗?八千矿奴与一百壮士,难道就有本质之别?寒愈,本王的确是一个刽子手,但你的手中,却也同样沾满了仙人的鲜血。所以说,你我是同一类人!”
寒愈一震,所有的怒气瞬间化作虚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