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方休?"
修流此时已有几分酒意,但神智仍然清楚.他斜着眼道:"由尾兄,我已不胜酒力,只能在此叨扰片刻,便要上山,免得众人挂念."
由尾忽然笑道:"周兄,你我今夜何不趁着这朗朗月色,对着茫茫天地,结拜为生死兄弟?"修流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对由尾的为人并不十分了解,况且由尾又比自己大上十来岁,岂能轻易便可结拜为兄弟?因此便默然不语.
由尾见了修流的脸色,知道他不愿顺从己意.他长长叹了口气,道:"贤弟有所不知,我幼年时,父母便在战争中被杀死,孤苦伶仃,四处流落,后来全赖鼎木丘师父携带成人.我在江湖上举目无亲,若得有伴,当以同仁视之."
修流听了,觉得如今自己的身世,正跟由尾差不多.但自己父母却是死于东洋武士之手,与由尾结拜显然有悖伦常.于是便借着酒兴,跟由尾道:"由尾兄,明月在上,小弟父母被种田等人所害,种田虽被我手刃,但与你结拜,传扬出去,于理不通.不过,你我虽不能结拜金兰,今后我愿待你如兄长一般!"
由尾听了大喜,两人便在船头上,对着月亮,共饮了三大碗.两人相视大笑,由尾一时兴起,依依呀呀地引吭击案而歌.他的歌声从江面上散发出去,听起来颇为苍凉.
两人又畅饮了一会,修流不觉沉沉醉倒了在船头。
由尾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冷笑一声.他吩咐那两个红衣女子抬着修流进舱去了.由尾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人好好看觑着这个家伙,不得有失.我再到山上去看看,不久便回.若有闪失,我把你们扔到江里去喂鳄鱼!"
寂永与铁岩的棋已下到了第八十七手.从棋局上看,寂永似乎略占优势,但他显得有点心浮气躁,不停地喝茶,抹汗,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雪江.而铁岩这一局棋则下得比较轻巧,没费多大的劲,不时还朝断桥轻轻笑一笑.
雪江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手心里却捏着一把汗.只有他看得出来棋盘上的险势,只要寂永在右下角那块略有一着失误,这棋便会满盘皆输了.
他现在对棋局已不抱多大的希望了.他开始担心的是,温眠的"残云阁"上,到底是不是真的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雪江知道"血雨腥风"数十年前纵横江湖,为恶多端,尽管现在早已隐身世外,但难保有一些惊人的劣迹抖落出来.这是雪江他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事.他跟温眠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不过也没有什么深交.这次他接到温眠让汤六送来的请柬,过江来到焦山帮衬他,主要是怕温眠重出江湖,到时祸乱横生,武林中又要不得安宁.
这时,铁岩猛然重重敲下一子,如一石落水,激荡起来.雪江凝神看了他的这一招,心下惕然一惊,那铁岩的棋子,正是按捺在右下角一个断气处.鼎木丘此时却长长舒了口气,笑对雪江道:"大师,也许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喝杯茶了."
此时由尾正好从山下回到院中,断桥看不到修流,忙问他道:"喂,你方才不是跟修流一起出去的吗?修流他怎么不见了?"由尾笑道:"叶姑娘,你又没交代我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
断桥道:"我看你这人满肚子的坏水,放心不下."由尾笑道:"你放心吧,他正在江边散心呢.话说回来,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有意于他了?"
断桥哼了一声.由尾到棋局前一看,见铁岩赢了,笑道:"很好,这下睡翁该不好推辞了吧?"
温眠神情阴郁,沉闷地摇摇头.铁岩跟鼎木丘道:"父亲,君子不强人所难,我看这事就不要难为温老爷子了."
鼎木丘笑道:"这事还得请雪江大师定夺."
雪江对温眠道:"没料到这铁岩施主的棋艺如此高妙.温兄,咱们既然已经说好